“哀家就是随口说。”太后重新靠在软垫上,拿起佛珠,疲倦地挥挥手,“皇帝且回去吧,哀家倦。”
李锦余只能告辞。
回去路上他仔细琢磨着太后话,忽然个激灵,想到个可能:
——太后该不会误以为他和霍采瑜有腿吧?!
要放在以前,李锦余绝不会想到这上面去;但自从他和霍采瑜睡过觉、被表白过次、还看“科普教材”,这方面就变得有些敏感。
“母后请说。”
“哀家听说你把荻朝大半军权都给霍家?”
李锦余愣:“有吗?”
太后端详他片刻,微不可查地皱皱稀疏眉毛:“军权是国之根本,如何能交到外人手里?”
李锦余下意识道:“霍采瑜不是外人。”
节节目目,小心观察着太后脸色。
太后不知听没听进去,手中转着佛珠,敷衍地点点头:“哀家知晓。”
李锦余每次来探望太后,都能感受到太后表现出明显疏离。
他诞辰时太后告病未出席,年席似乎也不甚在意……
若从前太后对他冷淡是因为对景昌帝彻底失望,现在他多少也在正经干事,为什还是很冷漠?
最关键是,说起他和霍采瑜关系,他竟然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他们关系清清白白!
呜,这都什事……
李锦余头疼地回到寝宫,想想,问长康:“朕现在举办嫔妃家宴来得及吗?”
长康愣,答道:“奴婢之前去请示慧妃娘娘,娘娘说宫妃们都去她宫里听她分享耕种经验。陛下若有意,奴婢便去传话。”
“算,让她们自己玩吧。”既然嫔妃们已经约好,李锦余便不打算打扰她们。他泄气地趴在龙榻上,挥手让长康出去,看向黑猫,“看来只能咱们俩过年……你在干什?”
军权在霍采瑜手里才是正常啊。
太后动作顿,深深地凝视着李锦余。
李锦余这才反应过来,干笑着解释句:“朕意思是、朕与摄政王情同手足、不分彼此……”
太后目光有些复杂,有什东西闪而逝,最后垂下眼眸,轻轻叹口气:“你果然是长大,有自己想法。”
“朕不是这个意思……”
李锦余心里有些疑惑,试探着道:“母后,除夕可要和朕同用膳?”
太后手中佛珠微微顿,抬头看他眼,沉默片刻,摇摇头:“不必,哀家体弱,不爱吵闹,你和嫔妃们起用膳吧。”
李锦余只好点点头:“朕知晓。”
这天聊不下去,他打算撤退。
就在这时,太后忽然把佛珠放在桌上,冷不丁开口:“皇帝,哀家有件事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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