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言心中暗暗叹口气,抬头看向高踞龙位上皇帝,心里有些没底。
若是寻常皇帝和摄政王之间必然心怀隔阂……但是现在朝上这两位私底下关系并不般。
周温言从青水郡时便见他们互相扶持、彼此信任,哪怕来京城也样。
如今摄政王去军队,他们关系会有所不同吗?
李锦余听懂兵部尚书意思,坐在龙位上抿抿唇。
“分批调粮方面减少运粮危机,另方面也是防止边关军出岔子。”兵部尚书点到为止,“不可破例。”
周温言皱皱眉:“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这次狡国准备充分,边关军中情况不明,若不能提供充足粮草……”
“周大人能保证边关军不会倒戈相向?”
这话指控太明显,李锦余听着都很刺耳:“赵大人慎言。”
“边关军为大荻戍守边疆,赵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如何能轻言污蔑?”周温言言辞已经有些不客气,“这话若传出去,岂非寒边关将士心?”
句话就让李锦余昏昏欲睡脑袋清醒许多。
“什储备?”
“粮草。”周温言沉默下,道,“臣查看过兵部调书,如今发往前线粮草仅够大军不到十日份额。”
十日!
狡国集结大军,意图举攻破边疆,绝不可能十日就结束战役!
过良久,他才坚定不移地
“正因为臣是兵部尚书,才这样说。”兵部尚书脸色坦然,“臣任兵部尚书已有二十载,边关军需要多少粮草,臣绝对有数,万万不敢拿黎民百姓说笑——如今朝已集结六成大军前往边关戍守,若有什人存有二心,京城可能挡住?分批调粮乃是太祖传下来法令,迄今为止都未有人抗议,缘何摄政王去,粮草便不够?”
周温言到底年轻,被兵部尚书番话说得噎住。
将领拿着兵权,本就被历代帝王忌讳,哪怕是最危急时候,皇帝也鲜少放弃对军权掌控。
这点周温言自然清楚。
更何况摄政王之前便掌握荻朝大半权力,纵然为避嫌,没有动兵部,在许多臣子眼里恐怕也已经是个不安定因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打仗最重要便是粮草。
李锦余把霍采瑜看得比什都重要,自然毫不犹豫地道:“再调粮草去。”
兵部尚书咳嗽声,站出来道:“陛下有所不知,素来兵部调粮均是分批进行。如今已过秋收时节,荻朝各地均有粮食丰收,边关军亦不例外——摄政王若时不够可在当地向百姓收购粮草。”
李锦余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听起来也觉得很不对劲:“临时收购,如何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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