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很清楚这声“躺进来”是说谁。
如果是之前,他也就这做。
只是直到顾戚醒来,那场“风”都没来。
这醒,基本就真不用睡。
顾戚去浴室洗把脸,用冷水。
上床之后,时也没敢进被子里。
可就在这时,身旁人却忽然翻个身。
顾戚是等到路言呼吸绵长,才上去拿被子。
贴墙铺好后,又等好会,被路言那句“还有两个月”勾起火,才算散干净。
顾戚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又是怎睡。
可他知道自己是怎醒。
做个梦。
“昨晚没睡好?”路言看着顾戚那明显带着红血丝眼睛,问出口。
顾戚话说得很稳:“没,刚洗脸时候眼里进水,揉两下。”
说着,顾戚走到衣柜边,拿出件奶白色羊绒衫:“穿这个?”
路言也没怎怀疑,随口应声。
等穿好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
灯亮,路言才发现床上有两条被子。
可奇怪是,另条没彻底铺开,只随意折两下,紧贴着墙。
路言指着那被子:“你拿下来?”
顾戚随意扫眼:“嗯。”
不知道是感觉到身边人回来,还是没睡安稳,动作间,路言伸手碰顾戚手臂。
顾戚刚从浴室冲把回来,手上凉跟冰碴子似。
可路言却没松手,意识还模糊着,却拽着顾戚手,往他自己那边带带。
然后把被子掀开个角,低喃着说句:“冷,躺进来。”
顾戚都不知道这句“冷”,说是谁。
梦里全是他小男朋友。
还是这地方。
睡之前事,就这全部重来遍。
像睡着,又像醒,那种半梦半醒状态很要命。
不像醒着时候,下子烧干净那种大火,而是像把火星子搅在干草堆里,外头什都不显,里头早被灼得焦黑片,只差场大风,就能烧起来。
门关,顾戚才坐在椅子上,往后靠,有下没下揉着眉心。
昨晚不是没睡好。
是根本就没怎睡。
他小男朋友前半夜很乖。
但也仅限于……前半夜。
“昨天直贴着墙睡,怕你半夜踢被子,再着凉。”
大概是潜意识里知道是两人睡,要给他留位置,所以昨晚他小男朋友前半夜直很乖。
贴着墙,连位置都没换几下。
顾戚怕他半夜睡闷盖不住被子,贴着墙再受凉,于是就把另条被子拿下来,垫在墙那边。
刚开始光线稀薄,路言看不清,等灯开,顾戚走近,路言才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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