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你在年年岁岁里。
(完)
“大差不差,”沈淮景扫眼卷子,轻笑,“解出来有奖励,温老师。”
温年笑下,拿起粉笔,在那块沈淮景曾经给他讲过题黑板上,接下个“解”字。
笔头顿。
再提笔时,他没有解题,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写下两行字。
“风迢路远,朝暮且长。”
“批评你?”沈淮景问。
“嗯,老师说年轻人不知道负责。”
沈淮景没说话,只是垂着眼,深深看他。
他知道,不负责哪是那个买花人。
“负责。”沈淮景字字说。
是熟悉附中。
从阶梯教室窗台看去,仍旧是那片月季墙。
时隔多年,阶梯教室还是老旧模样,只不过和那年相比,窗台已经花团锦簇。
温年太熟悉这个时节附中,无人,安静,只有偶尔蝉鸣和他厚厚叠卷子。
现在,卷子没,但那年给他解题人陪他站在这里。
“有生之年,会认真爱你。”
停笔瞬间,温年偏头。
他好像看见沈淮景从那年日落余晖傍晚里走来,走过秋,走过冬,走过附中,走过二夏,走过所有不期而遇,走到这场盛夏人间午后,朝他伸手。
温年没有犹豫,抬手。
——十指相扣。
他嗓音哑得不像话,说完,将人吻住。
情绪很重,这个吻却满是温柔与缱绻。
七月风,过窗而入,把小讲台上张不知道被哪位老师遗留在这里试卷吹得飒飒作响。
试卷已经发黄,温年低头看,是张竞赛卷。
“现在还解得出来吗?”温年忽然问。
温年站在讲台旁,不远处是盆小夏堇。
“有没有跟你说过,高三毕业那年,买盆很像夏洛特夫人橙色宝石月季?”
温年在小夏堇位置上指指:“就放在那里。”
沈淮景静静听他说。
“老师看到,说花选不对,夏天难养活,”说着说着,温年自己笑,“还问买之前做什功课,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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