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笑下,忽地开口:“接过吻。”
声音低如深夜呓语。
所有思绪顿住。
漫天雷云就在这刻破道口子。
于是电闪雷鸣,滂沱而来。
两人面对着面。
他听见沈淮景轻笑声。
黑暗中,两人呼吸缠得很近。
“不给个晚安吻。”
温年指尖在掌心攥,片刻后,说:“现在已经早上。”
他没睡着,拿着手机,半阖着眼,正在调闹钟。
沈淮景走过去,把他闹钟从7点调到7点40。
“40太晚,7点起,你迟点,”温年说,“不吵你。”
4点多他不用闹钟可以起,算是从小养成习惯,潜意识里知道那个时间点有事,自然而然就醒,但回笼觉意识总是浑沌,他不确定能不能起得来。
“40起时间很够,”沈淮景把手机锁屏,放在床头,“好好睡。”
层不是被屋主保留吗?那他是怎知道密码?
“开发这片人是朋友。”沈淮景开通风换气,把房间调整成睡眠模式。
本就不算亮天光,被遮光窗帘拢得严严实实。
“房间定期清理,床单被套都很干净,”沈淮景轻声说,“先睡会儿。”
“你呢?”
他记得沈淮景从出道到现在,接都是主流向电影,好像…也没拍过吻戏。
也不知道哪来底气,温年说:“……你也没有。”
片漆黑中,温年感受到沈淮景呼吸很短促地滞下,随即低笑,带着胸腔都有些微震:“是,也没有。”
“不过现在有。”
温年还有点
沈淮景从善如流:“早安吻也行。”
“有。”沈淮景莞尔。
“没……”温年张张口,最终没说出来。
脑海中仿佛积漫天云,压得他心跳如鼓。
暧昧和沉默交缠并生。
床头灯落下绵长细密暖黄光线,随后慢慢熄灭。
黎明海中岛屿听不到点人声,海浪声也远,唯落耳,只有渔船厚重悠扬鸣笛,两声之后,也随着海浪渐行渐远。
床边陷下去块,温年感受到沈淮景温度。
哪怕隔着点距离,他还是觉得那温度贴着脊背位置点点攀援上来。
贴在枕头上手指轻蜷,温年浅浅吸口气,忽地转个身。
“去冲下。”
“别等,乖。”
温年原本没什睡意,可不知是床头香薰有助眠功效,还是知道沈淮景在这里,在床边坐着坐着,意识竟有些飘忽起来。
等沈淮景出来时候,温年已经侧躺在床上。
半张脸陷在白色高枕里,额前乌发凌散,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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