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说这大官许
个愿，说他若是有儿子，便给整个雍州
娘娘庙都换上流丹白檀木梁，再在庙里燃十年沉水香。”
听到这里，季雪庭微微扬眉。
流丹白檀，沉水香。
能从
个老乞丐口中听到这两个词，他口中那些话听起来竟然多几分可信度。毕竟无论是流丹白檀还是沉水香，都是顶富贵人家才知道珍奇之物。至于那位百年前州牧也不知是太蠢抑或是太猖狂，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做出这种祈祷。要知道即便是当年号称天地人皇脉理国宣朝，也仅仅能让金銮殿和太子殿下东宫中用上流丹白檀。而就这点，到国破之时，也成叛军口中宣朝皇族奢靡无度证据之。
据说当年戾太子被千刀万剐之时，祭天台下燃着木材，便是新皇从东宫中拆下来流丹白檀。其香甚浓，以至于几百年后季雪庭故地重游，依旧可以在祭天台旁，闻到清苦幽远焚檀之香。
而人这辈子，总难十全十美。这点甚至连这位位高权重享清福州牧都难逃。
而州牧人生中这难得见不完美，还偏偏跟他后代子嗣有关。
是，这位州牧生不出孩子来。
他娶无数个老婆，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州牧大人那花团锦簇派奢华后院里始终没有婴儿啼哭声传出来。
到最后，这老头儿眼看着自己恐要无后，日日焦心惶恐，最后思来想去，下定决心去趟娘娘庙。
自那以后，世间流丹白檀，所剩无几。
而老乞丐之后所言，也如季雪庭所猜想那般。
“……谁能想到，之后大官家里竟然还真出个活蹦乱跳带把小子。就是这大官得宝贝儿子，就完全忘记自己许愿，完全没顾得上去还愿，说自己之前是喝醉酒，乱说两句而已，就那
把自己之前那些许诺当成个屁放。可谁逃得过不敬畏神仙报应呢？后来，娘娘庙忽然开始闹怪事，偏就这大官，不管不顾，
“仙君大人啊，当时这娘娘庙在雍州可不般。
们这山多，大伙儿都是靠着山吃饭，可是山神老爷可不好相与，个不开心就要把人留在山里。们雍州人家，谁家没个两个死在山里头娃娃？所以们这儿人都是要日日供奉那个什娘娘……”
老乞丐说到兴头上，不免多些废话。
季雪庭却表情温柔，不紧不慢地应道：“绿云娘娘。”
老乞丐拍大腿，提高些声音：“对，就是绿云娘娘！那大官就跑去娘娘庙里，做四十九天法会，那场面……啧啧……”
“后来呢？”季雪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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