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黑红面庞上被涂上厚厚白粉,看上去就像是被倒吊放血后死人,而那健壮身躯则是被包裹在件样式古怪宽松长袍之中。
白色长袍上到处都飞溅着可疑黑红血迹就不说,最引人注意,则是吴阿婆腹部——隔着长袍也可以看出来,吴阿婆腹部如今高高耸起,宛若怀胎十月妇人般。
“贵人莫怕,这是祭礼服而已。”
也许是察觉到季雪庭此时诧异,吴阿婆当即开口解释道。
“今夜血河祭,乃是为犒神祝祈绿云娘娘,而绿云娘娘专管天下生产之事,所以们才会这般打扮。”
在季雪庭记忆中,这幽岭到夜间,瘴气便像是层雾蒙蒙铁盖子般,将整片山林都厚厚地盖住。
可这夜,自窗外洒落明净月光,却彻底打破季雪庭这印象。
他完全没有看到丝毫来自于瘴气阻隔,窗外只有片灿若银布月光,还有高高悬在半空,硕大无比肿胀月亮。
没过多久,竹楼楼梯上再次传来“嘎吱”“嘎吱”声响。
季雪庭看向草帘与地面之间细细缝隙,只看到团浓重暗影渐渐停在他们房间门口。
后又得到那人个叫人毛骨悚然凝视。
“这是应该做。”
天衢幽幽说道。
季雪庭不敢再与他搭话,连忙又找个借口自行打坐调息去。
天衢贪婪地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季雪庭落在地上影子,长袍大袖之下,又条念蛇慢慢盘旋而出,轻轻地啃噬着他血肉。
“原来如此。”
季雪庭做出副恍然大悟模样。
不过下刻,他就听到吴阿婆对他们说道:“对,贵人们虽是男子,但想要参加这血河祭前往娘娘庙,自然也得换上祭礼服,只希望贵人们不要介意。”
说完,吴阿婆拍拍手,那吴青抱着几件白色长袍和另外个包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那些东西放在季雪庭面前。
那是吴阿婆如约来邀请季雪庭行人去参加祭典以及祭拜娘娘庙。
季雪庭等到半夜就是为此,自是求之不得,当即掀开草帘。
“吴阿婆,劳烦你——”
可等到草帘完全掀开,露出门外之人,便是季雪庭也不由怔,
当然,那人依旧还是吴阿婆,可此时此刻吴阿婆与白日里却完全是两副模样。
阿雪。
阿雪。
不会再让你心烦,就乖乖地待在你身侧,护你周全,便已经心满意足。
天衢……或者说,“晏慈”,在心中对自己喃喃说道。
三人心思各异,却也平安无事坐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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