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待再说,季雪庭连忙做个手势叫他打住。
“停停停,那点转移话题小聪明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明知道说不是这个。什时候计较过酒菜?舌头不行,吃啥也就是那个味。当年赌钱输,拉着你在苍山沟里躲债主,吃半个月石头事,就不信你不记得……”说到往事,季雪庭抬手晃晃手头只剩下点底酒壶,笑道,“不然,你也不会给准备这烈酒。”
他酒壶中酒,普通人喝可能喉咙都能割出血,然而季雪庭喝着,却连脸都不曾红下。
宴珂在旁原本正垂着头,悄无声息默默地替季雪庭剥着盘中那几只瘦骨伶仃河虾,也不知怎,听到季雪庭说自己其实很难尝出酒菜滋味时,他动作下子就僵住,脸色也变得片惨白。
这停顿好久,他才慢慢将指尖那捏得不成样子虾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就停手。
称呼。
明知道无论季雪庭是如何待人,又是如何呼唤其他人都早已与自己没有关系,可在这刻,连天庭中最可怕咒枷加身也无甚感觉天衢仙君,却觉得自己心宛若被万虫噬咬……疼痛难忍。
【你看,你躲在天界不敢靠近他半步,下场便是如此。也许他早就已经忘记你,你看,你不在这段时间,他已经有好多瑛瑛,燕燕……】
念蛇用宴珂少年人清朗嗓音在天衢耳边窃窃私语。
【闭嘴——】
至于韩瑛,他听到吃石头,顿时下意识地打个哆嗦。
不过下刻想起过去,他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以金盐玉豉为调料,煮石为芋,那滋味,确实难忘。”
“还记得过去就成。觉得吧,你现在……啧啧,又沉又闷,倒很像是你家中那位老祖父。”季雪庭又笑,语气轻松,轻描淡写道,“你可是用剑之人,若个剑客心思太多,剑就快不起来。”
听到最后那句话,韩瑛怔,手不由自主地搭在腰间空荡荡剑鞘之上——那里原本有把极为锋利剑,只不过,为瀛城,如今早
酒桌旁,“宴珂”身形微微颤抖下,衣服之下皮肤上飞快地显出几点鳞片似斑纹,然而下刻他眼神凛,那鳞片瞬间便消退,除他自己,其他人完全不曾注意到。
而季雪庭却还在与韩瑛说话,只见他晃着酒壶,指着韩瑛笑着叹道:
“好歹当年你也是醒时抱剑行天下,醉枕美人抛金丸人,如今怎落得这个田地。”
韩瑛此时正端着杯酒慢慢喝着,听到季雪庭这句话,不由回道:
“青州困苦,百姓刨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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