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月亮。”
【愿君勿问心中事，此意偏宜说向公，
片明心清皎月，恰如皓月正当中。】
记忆在这瞬间骤然回到年三十那个雪夜。
“跟家里人来上香。”
“桑游说你很少去上香。”
“嗯，因为之前没什
想求
。”
奚迟原先以为江黎只是找
本经，可翻开看……熟悉字迹，是江黎手抄经。
那厚，也不知道抄多久，江黎却语未提。
如果不是桑游发来消息，现在这本经还安安静静躺在长辈们抄经书中。
奚迟喉咙有些发涩，时不知道该说什。
正出神，忽然摸到经书里道轻微凸起痕迹。
【日行善：江黎送本经过来。】
【日行善：今晚刚送过来，江黎说有点重，不方便拿，直接让
放车上。就放在太爷爷他们给你那叠百人经里，压在最下面，到家记得拿出来。】
经？
奚迟想起晚上回程时候，桑游手上是有本经书。
他当时掠过眼，经书很厚。
，奚迟才像是重新活过来。
身上被浴室蒸汽和热水裹着，很烫。
他机械抬手调低热水温度，那串没来得及摘下念珠突兀地出现在视野。
……于是身上更烫。
个澡洗得囫囵又潦草，甚至都没来得及拿上睡衣，扯条厚浴巾就从浴室出来。
恰如皓月正当中。
观音签。
绣着月亮平安符。
“来换个东西。”
“换什？”
奚迟顺着那道痕迹翻，是支签。
他第反应是书签，可再看，却发现那支签签尾印着妙法寺篆印。
奚迟：“？”
他小心拿起签，翻——
签文闯入眼帘。
他以为也是哪位长辈礼物，时间仓促，车上光线也昏暗，没来得及看。
奚迟匆忙起身，跑向书房。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又听着奚迟说困，施岚女士没让他拆礼物，把所有贺礼都有序码在书房。
那叠经书更是小心，整齐镇在书桌最中央位置，理事长办公资料都挤攘地堆在旁边。
奚迟在心中对太爷爷他们说声抱歉，明早会好好看，然后——把抽出最底下那本，快步抱回卧室。
换上睡衣，奚迟躺在床上。
扔在床尾手机嗡声不断，可奚迟手指是麻，戴着念珠手腕也是麻，什都不想做，也不想思考。
他抬手覆在眼睛上，冷静好几分钟后，才重重吁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床尾手机，划开看。
最顶上是桑游信息。
奚迟看到“江黎”两个字，他停顿十几秒，才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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