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好骗。”
奚迟反驳:“又不知道他……”
江黎:“还认错人?”
奚迟倏地把所有话咽进喉咙。
操场上像是又过个流程,掌声透过矮墙传来,因着稍远距离,被滤掉几分,不算刺耳。
脸又被轻掐住。
甚至还是同个地方。
奚迟:“……”
“碰到你之前,他刚从四楼教师办公室出来。”江黎道。
奚迟:“?”
比天光更淡,是江黎声音。
“哪里碰到他。”他问。
开门见山,直接当,没有点防备。
行为很“江黎”。
奚迟手指在手机边缘按按:“教室门口。”
“在办公室桌子上,门没锁。”
“站那干什。”
说完最后句话,转角后声音彻底消失。
紧接着便是清晰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贴着耳畔响起,熟悉气息不断靠近,奚迟才意识到那句“站那干什”是对他说,转身,江黎已经站在光影交界地方。
操场后墙严格来说不算操场范畴,是综合楼背阴面条长走道。
因为和操场就隔着堵矮墙,才有后墙名字。
走道不算宽,侧是综合楼,另侧是面长而缓斜坡,常年晒不到光,平日也鲜少有人进出,但因为紧挨山海中门面—综合楼,所以打扫得很勤快,很干净。
光线在转角处划出明显界线。
奚迟脚步莫名停两秒。
两人对视良久,见江黎没有移开视线迹象,奚迟掐掐指节:
什意思?
江黎:“七班班主任是他当年物理老师,凌云楼当时是他们高三教学楼,这说明白?”
奚迟:“…………”
所以根本就没有“不熟悉路”说。
许是奚迟眼中“你二哥是什恶趣味”意味太明显,江黎声音总算多点情绪,笑下:“说什你都信。”
“四楼?”
“嗯。”
“然后呢?”江黎转过身来看着他。
奚迟:“?”
“没然后,”奚迟被半拦在墙边,“你二哥说他太久没来,不认得路,让……”
奚迟:“。”
“等什?”江黎问。
“…没等,”奚迟说,“听见你在打电话,就没过去。”
两人此时正站在综合楼侧道上,身后时不时传来跑动声,奚迟往后看眼,拉着江黎往里走,等到两人都被阴影覆盖,没人看见,才停下来。
三月初瑞城,倒春寒刚结束,还有点冷。
忽然…不那想往前走?
正犹豫,奚迟隔着道转角,听到江黎声音。
像是在打电话。
奚迟没再上前。
“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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