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清晰知道不远处那人是自己,可又看不见“自己”神情,也看不太清江黎。
只能看见那条灰色围巾,以及两人有些过分靠近距离。
“他”抬手将围巾拢到江黎颈间刹那,厚重围巾铺开,将两人脸挡住,像是笼层厚重灰色雾气。
所有“靠
奚迟脸色微微变,怒而转身,拿着手机冷着脸快步往南面走-
奚迟过有生之年,有史以来,最乱七八糟个年初。
从零点开始,到早上七点,短短七个小时,他却觉得比整个考试月还难熬。
昨晚接到人,又听完太爷爷训人,拿完压岁钱,陪他们吃完宵夜,已经是晚上两点。
窗外雪已经小,但还没停,偶尔零星响起两声鸟鸣,是适合睡觉天气。
“黑色那件弄脏?”施岚女士疑惑着往二楼卧室方位扫眼,“脏就别带回屋,等会扔洗衣房,或者过两天让保姆送去干洗店。”
奚迟避开施岚视线:“嗯。”
太爷爷却看得高兴:“这白白多好看,亮眼,老远太爷爷就能看到。”
见太爷爷没察觉到什,奚迟如释重负,“嗯”声。
“黑色太闷,不……”说着,太爷爷像是忽然想起什,摆手,“刚刚那俩小年轻就身黑,跟天个色儿,要不是眼睛还算尖,差点撞上。”
上楼。
奚迟进屋,关门,又毫无灵魂套衣服,脚步迈出卧室瞬间,“啪”声,余光里滑过道黄色影子,像是从外套口袋里滑出来。
奚迟顺势低头。
门缝边静静躺着枚三角平安符。
他思绪顿下,俯身捡起平安符,放回口袋,然后视线倏地下落,定在身上棉服上。
奚迟以为这觉他能睡很久,直到被场梦惊醒。
梦里是北面那条小道,不远处就是那盏夜明苔灯。
他还是他,可好像又不是他。
他站在第三视角,看着梦中自己扯下围巾,环在江黎颈间。
光线晦涩昏暗,两人都穿着黑色外套,半融进这冬夜。
奚迟系鞋带手猛地僵。
这个话题还有完没完???
他停顿几秒后,给鞋子胡乱打个结,直起身,快步出门。
径直向前走瞬间,脑海自动播放响起太爷爷话。
北面小道,夜明苔灯。
奚迟:“。”
几分钟后,施岚女士看着自家儿子从楼梯上下来,第眼没察觉到什,直到多看两眼。
“怎突然换衣服?”施岚问。
之前出去喂麻雀时候还穿着件黑色。
现在突然换件不说,还换件平时鲜少穿白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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