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醒酒汤确实好得很,等洗漱好准备出门时,容玉感觉脑袋胀痛已经消失得差不多。
他穿着身牙白衫子,轻轻松松出门,却不想自己常坐马车刚驶过石狮子,个轮子便脱轴承,卡在哪里动弹不得。
他心呼倒霉,让马夫先卸马去马房,正发愁着如何换辆马车来时,宋逸舟已经骑着匹高头大马朝他走过来,他已远远地瞧见他处境,挑挑眉,
“车坏?”
容玉心情正坏着呢,也不准备听他酸话,只瞥瞥嘴,又听见宋逸舟道,
间或杯盏相碰,虽无言,却有情。
外面,万籁俱静,黑汁浸透天际,而京郊这番小小天地,却流动着股昏黄温情脉脉。
***
清晨日头洒在地面上,碎地金。
容玉翻个身,头痛得要命,都怪昨夜又吃那多酒,若非宋俨明拦着,真有可能喝得人事不省。
极佳,八面玲珑,讨人欢心很。可除工作,他丝毫不想跟别人有着八小时之外接触,宁愿个人躲在家中打开投屏,部部地看片,或是给自己做点精致又费时间美食。
奇怪,以往都没有觉得什,可如今想起来却是又寂寞又冷清。
“还是吃火锅吧。”宋俨明突然道,“本候想吃。”
容玉眼眶猛然热,他状似随意地背过身去,点点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处于正常状态,
“也行吧,听你。”
“中午小爷去你馆子里吃饭。”
“为什?”容玉没好气,“今日十五,不是得回来吃?”
宋逸舟哼声道:“隔壁府苑要过来,小爷眼不见心不烦,省得人逮着便要唠叨几句。”
他锤着脑袋坐起来时候,郑嬷嬷敲门进来。
“小娘,这是后院送来醒酒汤。”
“啊?”
郑嬷嬷笑道:“是戚总管吩咐人送来。”
容玉愣,失声笑,心道,戚总管那厮怎可能这般关照他,自然是宋俨明主意,心下生暖,当即拿过来喝。
***
容玉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火锅材料,宋俨明居然也宣称要帮忙。
然而——
容玉看着宋俨明皱着眉手拿着刀,手按着案板上萝卜,那双写得手人人称赞好字骨节分明手却笨拙得很,他似乎苦于在找个下刀地方,容玉感觉好笑,但心里又无端有着股热涨,眼前这切奇妙而柔和。
铜锅里东西全部都倒掉,重新添新鲜骨汤,加刚烧炭火,很快,铜锅里冒起热气,咕噜咕噜,透过那蒸腾水汽,二人面目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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