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里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而已,总不至于大家起比惨,然后起苦哈哈过活吧。
“总之,人活在世上,哪里能事事顺心,你不愁吃穿,枕稳衾温,已经胜过世上大多数人,”容玉绞尽脑汁回忆他那孤儿院老院长强行灌溉心灵鸡汤。“再说,你这样有事没事哭鼻子,你爹娘在天上看心里该当作何感受?所以啊,你要开心,要快乐,这样你爹娘才能放心呢。”
容玉快听吐鸡汤居然起效果,宋文彦抽抽噎噎,似乎认同容玉话,面上带几分羞愧,终于平静下来。
“是太过纵怀,让兄台见笑。”
“什见笑不见笑,别整跟小老头似,啊?”
宋老侯爷克妻名头可不是白叫,宋家三兄弟生母皆是难产而死,儒家重孝,又以孝为德之始也,所以平阳侯府阖府上下历来没有过生辰时候。
宋文彦生母窦氏难产去世后,宋老侯爷便断续弦念头,他平日里政务繁忙,大儿子无需他操心,二儿子因操心太过直接给丢去武当山给道爷们修理,至于这年幼小儿子,也只是安置几个精心挑选仆从照应着,又怕小儿沾惹妇人姑息优柔习气,所以近身仆侍没有个是女,群糙老爷们哪里能体察到个孩童心思。
宋文彦虽是个性敏早熟之人,但到底也只是个十岁孩童,读着诗,看着明月,想起这样月圆之日,合该是全家其乐融融坐在起时候,然如今父母皆逝,兄长皆在外地,即便大哥回来承袭侯位,也是忙得很,根本无暇顾及他这边。念此,他自然难掩伤心,再没有往日端正老持模样,又要呜呜哭起来。
容玉见他又有风雨欲来趋势,脑门青筋不由跳,连忙拍他背:
“别,不就个生辰嘛?连自己生辰哪天都不知道呢?不也好好。”
宋文彦让他说得脸红,终于不再说那些文绉绉话,
个小厮从院门外进来,他手里拎着个食盒,容玉认出他,是在膳房打杂阿良,也给容玉送过食盒。
阿良没想到在小少爷院子里居然能看见
宋文彦不信,“怎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生辰?”
容玉嘻嘻笑:“从小就被丢到孤儿院……啊,那个,就是被爹娘遗弃,直接丢在荒郊野外,还差点就饿死,幸好被好心人给捡回去,要是生辰没过就要哭,那岂不是要哭死。”
“岂有此理,怎会有如此父母?”
宋文彦时愤慨,竟是忘哭。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对自己来历,容玉早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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