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人渐渐多起来。
提早有老师拿粉笔头在红塑胶跑道上划
“片区”，这是几班，那是几几班，下教学楼
高三同学依据分区自行排队站好。
往班队前头站没多长时间，江淮又掉到队尾去。
呆在队尾没人管。
江淮拎着素材本
个人去班队吊尾，也不嫌地脏，曲腿坐到队伍最后头足球场草坪地上。校裤静电吸起些足球场细小黑色小塑胶粒来。
卫和平记得他找到江淮是在次考试。考试要涂答题卡，但他忘带涂卡铅笔。他前面坐是江淮，在那之前，他和江淮没有说过句话。
他不知道江淮会不会借。
班上很少有人会借他东西。即使借，也大多脸不情愿，好像借给卫和平东西再还回来也脏掉不能用。
卫和平基本没抱希望，去问江淮可不可以借他涂卡笔用用。
他讨好人讨好久，别人讨不讨厌他，卫和平都看得出来。
都没变，还是他认识江淮，还是想去做什
事就去做，不想后果，不想旁人看法，条道走到黑。
就像他初中刚认识江淮那样。
他初中和江淮个班，但上初他和江淮根本不熟。
江淮长得好，又是Alpha，属于那种在学校去哪里都有人偷偷看他男生。但江淮性子独，别人冲他示好他也不搭理，就只和老秦来往。
卫和平不样。
他大致扑扑，翻开素材本开始看作文素材。
说实话，江淮挺讨厌写语文作文，他字丑，就是笔画地写，也不好看，就只能从内容上加把劲……但他总觉得语文作文都是些无病呻吟模板套话。
要不是语文作文占60分，他也不可能天天六点起来背鲁迅和尼古拉
在那眼，卫和平忽然觉得……似乎江淮看他眼光和江淮看别同学眼光没有区别。
他确实看对。
“你准备和主席考所大学吗？”卫和平问。
江淮默会儿，却没说“是”。
“不算。”他轻描淡写道：“考
力所能及能够得到分数线最高所学校。”
他长相，学习，家境，哪样都不算多好，还发育晚，初入学时候别男孩子，哪怕是Omega，都至少有米六，而他才米四多，比班里最矮女生还矮。
从入学军训，他就被人带头嘲笑长得矮，连带讥讽那里肯定也很小。
其实并没有。但这些事传十，十传百，军训刚刚结束，就连隔壁班同学也听说他浑身上下“发育不良”事。
他没做错过事，可好像每个人都瞧不起他，只拿他开玩笑。
宿舍六个人，五个人都不和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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