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掏出手机,微抬眼:“晚上吃什?跟妈说声。”
晚上薄渐在江淮家吃饭。
让江淮做饭,薄主席从吃什菜指指点点到吃什肉,炒菜加不加姜,姜要加几片,加不加蒜,加蒜就要在盛盘前把蒜片都挑出来……尽管挑蒜片,挑姜片这些鸡毛蒜皮活都要薄主席自己干,但还是掩饰不住薄主席表面仙女下凡,实则逼事儿极多本质。
但今天晚上,江俪问薄渐想吃什……江淮从来没见过薄渐这乖过,他乖乖地坐在江淮边上,低着头,像是到别人家做客会
薄渐皱着眉没说话,他走到江淮书桌前,轻轻拿起来书桌顶上放着那本DIY相册。
相册用十几年没换过外皮儿,但因为主人珍惜,所以也看不出破旧,反而整整齐齐,除纸页微有泛黄,别都看不出这相册用好多年。
但像有个人把整瓶墨水都倒在相册上似,相册封皮大片大片墨,都快干透。
可里页还是软,还没有干。薄渐捏页脚,指头立马印出道淡淡黑印子。
他翻开第页,第页十多年前老相片被墨泼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擦过,但无济于事,相片黑乎乎,只依稀看得出场景和人。
饭……妈做饭可好吃。”
薄渐轻声笑起来:“终于肯让见家长?”
江淮瞥过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薄渐:“……”
江淮房间确实摔不少东西,打眼看过去,飓风过境,鸡犬不留。
江淮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相册,又合上,放回原地,看不出表情:“严松把墨水瓶碰翻,正好洒在这上面。”
“你还有这些照片备份吗?”薄渐问。
但他出口,也觉得这句话他问得很蠢。
可江淮没笑他,淡淡道:“十几年前照片,哪来备份。”
薄渐没再说话。
书柜柜门烂,嵌在木框里玻璃碎得干干净净,书桌倒也干净,往常他来,江淮书桌上都堆着沓卷子试题中性笔,江淮东西不多,书跟笔也都挺新,但每每都能堆出书桌局部地震效果。但今天,书没,笔也没,整张桌面都空。
薄渐皱皱眉:“你……严松到你房间来摔东西?”
“没。”江淮懒洋洋地进来:“他在外面撒泼,怕吓着阿……江星星,就把他撵到屋里来。”
不在薄渐面前叫江星星阿财……尽管上次他和江俪视频,好像也提到过阿财,薄渐似乎也知道江星星小名叫阿财,但江淮尽量少提。
尽量给阿财这个小学生在她如昙花现般短暂沉迷过保健哥哥面前保留最后丝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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