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齿轻轻刮过头皮,江淮没动,手臂上冒出层细小鸡皮疙瘩。
“给你梳成你平常那样?”薄渐问。
江淮轻嗤:“除把头发扎到块,你还会别?”
“还可以给你梳双马尾。”
“……”
“就次。”
江淮毫不动摇:“次也不行。”
五分钟后。
江淮没什表情地坐在薄主席椅子上,等薄主席给他梳头:“你还会扎头发?”
薄渐:“不会。”
薄渐拉过江淮手,借他手把江淮烟叼下去,他腾出江淮两只手:“你把衣服穿上,夜里冷。”
江淮手指头都是僵……倒不全是冻僵。他振大衣,套上来,薄渐手脚比他长,衣袖稍余出截。“待会儿回去。”江淮说。
“好。”薄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帮江淮扣上两粒扣子:“衣服来洗吧,明天你来拿?”
江淮低头扣扣子,手指顿:“哦。”
薄渐叼着江淮烟,视线停在江淮还没扎起来头发上。江淮头绳还在他床上。
”
他拉开薄渐冲锋衣拉链,抬眼问:“你要?”
十点。
江淮靠在薄渐卧室外露台栏杆边上抽烟。
月明星稀,庭院里树影幢幢。快十二月份,夜里温度已经很低,江淮换件薄渐上衣,裤子还是自己,没有秋裤。
江淮:“你要不想被剃头,建议你好好梳。”
但江淮发自真情威胁并没有浇灭薄主席兴致,他把江淮头发拢成把,散开,梳两下,又拢成把:“你把头发再留长点,就可以给你编辫子。”
“滚
江淮:“……”
薄主席本人倒比受害人江淮看开许多,先替江淮谅解自己这种瞎几把乱梳行径,心情颇好道:“没关系,次次来,以后就会。”
江淮:“……滚。”
薄渐低下头,摸摸江淮头发。江淮头发软软,不毛不躁,都乖乖很听话。
他梳得很细致,没急着把头发先扎起来,而是遍遍地用梳子细细地从发根梳到发尾。薄渐动作很轻,也不会疼。
薄渐说:“给你扎头发吧。”
“不行。”
江淮贼他妈烦别人乱碰他头发。要不是注意力没在头发上,之前他也不会放任薄主席把他头绳撸下来。
薄渐低眼:“想给你梳头。”
江淮:“不想。”
他牙齿冻得抖抖,硬撑着没事似又掸掸烟灰,吐出口烟。
门推开,江淮没扭头。
肩膀沉沉,披上件厚实大衣。
薄渐嗓音还有点哑:“事后烟?”
江淮憋半分钟,说:“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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