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落笔最后个“渐”字,没抬头,不疾不徐道:“画你和。”
“废话……问你是
阿财呼呼大睡。
江淮回自己房间。
薄渐坐在他书桌前,伏案写字。
外面天黑,拉窗帘,冷光台灯把他手指映得极冷白,玉石似光润。江淮没出声走过去,心想这别是薄主席今天突然乐于助人,帮他把作业写。
但等江淮走过去,没在自己桌子上看见作业卷子,倒看见他倒饬用好几年那个旧相册本。
页页翻下去,翻到最新页。
页脚时间就是这个夏天。
秦予鹤勾着江淮脖子,咧着嘴,呲出口晃眼白牙,冲镜头比“V”,江淮被他压着脖子,眉毛拧得死紧,头都快要抬不起来,脸色很差用手肘把秦予鹤往边上搡。
卫和平在另边,搭着江淮另边肩膀,喜气洋洋地冲镜头笑。
薄渐看半晌。
多都是江淮母亲单人照。但也不是正经拍纪念照,只是偷偷拍,随手拍,女人有时候在做饭,有时候在做手工活,背景环境都模糊。江淮母亲穿得很朴素,看上去不年轻,抬头向拍照片人笑。
江淮都没有出镜。应该就是江淮拍。
薄渐页页往后翻。
有照片底下标着年份。
江淮小学五年级,多个两三岁瘸腿小女孩照片。
薄渐寥寥几笔,在张空页上画两个小人。
个短头发,个扎着辫子,两个小人手牵手。有辫子咧着嘴笑,短头发倒很高冷。
薄渐行楷极稳,在辫子边上写个“江淮”,短头发边上写个“薄渐”。
江淮:“……”
“你在干什?”他问。
江淮过去,他不熟悉,也无所知过去,好像用几张照片在他面前简单地串联出条线。这条线上每个点他都不熟悉,也没有他印迹。
薄渐翻过这页。
下页是空白。
当江淮拎着超市塑料袋回来时候,没在客厅看见人。阿财没出来,薄主席不知所向。
江淮换鞋,放下塑料袋,去敲两下阿财房门。没人应。江淮把门推开道缝,阿财床上鼓起个小包,包头是阿财脑袋,阿财脑袋瓜旁边摆着堆花花绿绿小型不明废品。
江星星和江淮长得点都不像,像是突然出现。
江淮留长头发。
有张合照,江淮冷着脸,不耐烦地皱眉看着镜头。他头发长得可以扎个小揪揪,江星星却去剪个扎不起来西瓜头。
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
江淮拍照片好像都是个表情,冷冰冰,又有点嫌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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