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低下眼:“前桌,林老师找你。”他说,“就在你边上。”
江淮抬头:“?”
他抬头起来,扭头,正好对上老林脸。老林阴风阵阵地看着他,急风骤雨将至。
江淮:“……”
但老林倒没有发火,瞧江淮半晌:“睡醒?”
薄渐抬头,稍停顿,神色无动容:“最近要办篮球赛,所以学生会事情比较多。”
林飞想也是这个回答,薄渐没什需要他操心。
他说:“嗯,但别落下学习,自己注意。坐下吧。”
林飞背着手,去江淮课桌边。然而他站小半分钟,江淮毫无觉察之意,在教室,趴在数学书上,睡得死沉,像去另个世界。
林飞脸色不太好,冲薄渐抬抬下巴:“把你前桌叫醒。”
校园网,总能在奇奇怪怪帖子里出乎意料看见他自己名字。
但刚刚把老秦删,卫和平又亮亮。
扶起来浪:淮哥,你上午到底去和主席干什??校园网上怎有人说你俩孩子都生?
江淮手指顿,把卫和平也块删。
点五十,林飞提前十分钟进教室。
“……睡醒。”
老林从兜里掏出两张折好几折破纸:“正好还没上课,这是你自己写检讨,”他抬抬下巴,指讲台说,“上讲台自己念遍。”
江淮静几秒,把那两张破纸接过来。
老林冷笑着说:“你既然写,还交,那就让大家都看看你写检讨都写些什东西。千五百个字,少念个字,你给滚出教室,下午也别来上课!”
江淮拎着
薄渐垂眼,视线停驻在江淮背上。
快十月份,江淮还是总穿这件夏季短袖衬衫。单层棉衬衫,布料很薄,白日时几乎可以透出腰腹轮廓线。
薄渐顿住半晌,半起身,扯扯江淮衬衫。
江淮微微动下,手伸到后面,打掉薄渐手:“有屁快放,别耽误睡觉。”
林飞就在旁边看着。
他向倒数第二排瞥,江淮来,向倒数第排瞥,薄渐也来。
他向后排走过去。薄渐没抬头,不慌不忙地把课桌上英文版《尤利西斯》合上,抽出本数学练习册翻开,翻到第38页,今天作业。
上面题已经写完,但不妨碍着薄渐执钢笔,写个端正“解”字。
而前桌江淮还趴在数学书上睡觉。因为数学书薄而面大,纸质轻薄,江淮睡觉格外青睐数学书。
林飞过来,扫眼江淮不省人事后脑勺,又扫眼薄渐手底下数学作业。林飞背着手,停在薄渐课桌边:“薄渐,上午干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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