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出来十个人。
江淮靠在窗户沿儿上,把这几个同学挨个看眼……除薄渐,都不认识。
江淮站在原地想想,又折回教室,拿抄作业家当。
走廊上没桌子没凳子,就俩窗户沿,有弯腰垫在沿上补作业,有撑在墙上写,有直接坐到地上。个个苦哈哈地翻崭新政治书找知识点。
唯独薄渐个人不靠不倚地站着,把书抵在小臂上,低着眸子,垫
政治老师下子停住脚,转回身。她慢慢地转回倒数第二排,抽过薄渐压着那张卷子,看眼。
物理综合突破测试。
她把卷子放回去,语气平和,脸色可怕:“薄渐,站起来。”
班里阵小声哗然。
政治老师转头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岩浆冲向活火山山顶。
政治老师满面怒容:“江淮,站起来!”
江淮慢腾腾地站起来。
政治老师又噔噔噔地去检查倒数第二排靠门几个同学。
还有最后排。最后排共靠窗靠门四个座位,靠窗那两个座位已经检查过,还剩靠门薄渐。但政治老师掠过江淮,提着教鞭径直往讲台走。
薄渐仿佛不在检查服务区。
往后走,教鞭指在人课桌上:“你,站起来……你也站起来,你,还有你,”她踩着高跟鞋排排往后走,“你,你,你……”
班里种树似长出七八颗“树苗”。
政治老师到倒数第二排。
靠后门这张课桌上比她洗脸还干净。课本没有,文案也没有。
教鞭“啪”地指:“江淮,你课本呢?”
她噌噌噌上去,教鞭抽在讲台:“你们这些找不着课本,现在带着你们课本和学案去走廊上站着,不补完作业不准进来!课代表把人名记下,下周个个检查!”
站起来个个如丧考妣,慢腾腾地向外挪。
江淮在后面举手:“老师,学案没。”
“那就抄份!”政治老师吼。
江淮细微地抖,赶紧出去。
像薄渐这样三好学生属于免检范畴。政治老师甚至都没去看眼。
但她刚刚扭身,江淮扭头向后觑眼:“老师,薄渐也没课本和学案。”
薄渐倏地抬头。
江淮拧巴着上半身,仔细观察下:“主席,这是物理作业。”
薄渐:“……”
她没教过江淮,但对这个学生赫赫威名耳熟能详。
“没带。”
“那你预习学案呢?”
江淮沉默着。当初开学他就没记得要带政史地书,至于学案,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没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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