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用背抵着浴室的门，长长地出了口气。
被上一个人使用过的浴室在智能化的打理下已经恢复如初，就像没人进来过的样子，连空气里的一丝水汽都没给他留下。
此时，白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眸中神色渐深。
他起身在控制面板上按了一下，旁边的墙上于是微微突出了一个格子。
本来只打算丢完毛巾就走的白昱脚步就这么被粘住了。
白荧继续顶着毛巾，丝毫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他在白荧背后停滞了几秒。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白昱动作缓慢地伸出了手，在对方发现异常之前将手掌覆在白荧脑袋的毛巾上。
他像是在适应自己新的身体那样，动作生疏地开始替他轻轻地擦拭头发。
而被伺候的白荧全程都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比谁都心安理得，事情如此顺理成章，包括白昱无师自通的学会伺候人。
小管家把热气腾腾的晚饭摆上桌子的时候，在自己房间里腾位置白昱也从里面出来了。
白荧作为一个乖宝宝已经率先坐在了餐桌旁。他见到白璟也出来了，朝他招呼道：“小璟来吃饭！”
白荧多少年没出过这种远门了，刚才借用他们的浴室洗了个澡。他浑身还散发着刚沐浴完干净湿润的气息，头发还是湿的。
他耳畔黑润的发梢还挂着一点摇摇欲坠的水珠，在白璟的注视下，滴落在了纤白的脖颈上，又顺着流畅颈部线条一路滑落，那点晶亮最后晃悠悠地落在精巧的锁骨里。
白璟突然一阵口干舌燥。
他心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蛊，动作生疏地替白荧擦着头发。隔着一层毛巾，手掌下是潮湿而温热的感觉。
心里那头那头无刻不在躁郁的野兽此刻温驯无比，而白昱此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白荧像只享受被顺毛的猫咪。他眼睛盯着桌上的食物，还不忘像个大家长一样问身后白昱：“小昱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成绩还不错吧？”
没人看到白昱此时眼底染上的笑意。
……
“二哥先吃。”他说，地从白荧身上移开，“不用等我。”
白璟说完，转身就往浴室走去。白昱见状又想皱眉了。他们今晚还有训练，这时候洗什么澡。
一边的白荧忍不住想端碗了，唤他：“小昱呢？”
白昱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了。他顺手从柜子里拿了崭新的毛巾，路过的时候将它搭在白荧湿着头发的脑袋上。
白白软软的大毛巾把他的脑袋都包住了，而白荧显然是被伺候习惯了，一动不动地顶着头上的毛巾，并没有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什么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