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
是一旁的黎炘叫了他一声。
黎炘担忧地望着他。
泊清脑海中自动把他的声音过滤掉了。他像是在发呆,望着远方的天空,瞳孔中却是空无一物。
第二天,黎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从上午开始就没再来看他了。泊清不知道是什么事,最近黎炘仿佛格外忙碌。
黎炘说:“我陪你玩游戏。”
只能说是泊清的努力没有白费。对于这个讳莫如深的话题,黎炘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戒严了。
泊清不说话,他恹恹摇头。
这些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对他已经不奏效了。
他感觉自己有很久没有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了。人整天被关在屋子里,渐渐地有一种自己身上都白了几个度的感觉,是那种苍白的白。
泊清站在阳台。他趴在栏杆上,脚上的锁链随着他晃脚的动作而晃荡。
阳台视野很好,能看到楼下的庭院和一片广袤的天,微风拂过人的脸畔,清凉的。
好闷啊。他这样想着。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泊清没有回头,他继续对着天上的云发呆,仿佛它们已经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似的。
黎炘叫了一声清清,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站在那里陪清清一起看云。
除了接不完的电话,他陪泊清的时间开始变少。也不算一个上午。黎炘中间来过一次,就中午吃什么的这个问题和泊清进行了一次认真而细致的深入探讨。
他在对待这些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无声而恐怖的感觉。
他会这样下去吗?明天的他依然是待在这个房间里,后天也一样,大后天……他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
人被困久了,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泊清还会感到胸闷。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很长一段时间的喘不上气,是任何游戏都缓解不了的。
但是现在的泊清已经不会那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样日复一日的压抑,现在他每天的感觉,就像是脚上锁链的另一端系的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沉沉坠坠的巨石,扯着他的人一起无声沉入名为抑郁的湖底。
今天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不冷也不太热,有阳光,还有舒爽的风,而头顶的天空澄澈得像是被洗涤过一遍。
“好闷啊。”泊清在对着空气说话。
黎炘顿了一下。
清清最近已经彻底习惯了脚上的锁链,走路的时候能够控制自如地让它别绊到脚,打游戏的时候就把他卷巴卷巴甩在一边,睡觉时嚷嚷着难受的频率明显减少了很多。
锁链已经成为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黎炘以前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泊清也可以在他面前变得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