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锐从房间里跑出来，喊：“妈，网络卡住
，太慢！
上网课呢！你们能不能提
下网速啊，烦死！”
婶婶从厨房里出来，手叉腰，手指着展锐骂：“提什
网速，提网速不要钱啊！这个网是充手机费送
，将就着用就好，还挑！年不要几百块吗？整天就想着花钱！当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还上网课，你就想着手机上玩游戏！天天玩，天天玩，都高三还玩！人家都晓得去晚自习，你怎不去晚自习？在家就只会打游戏！”
展锐莫名其妙被骂顿，顿时火大。
“这个网课还不是你报！培训班老师跟你说说说，你就说要报！还让
婶婶边收拾碗筷，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明年要考大学？”
展国强吞吞吐吐：“阿铭啊，你这也不学习，突然说明年要考大学？当然，能去读大学是好事，是好事。但是明年阿锐也要读大学，你姐姐也要，再加你个，家里三个大学生，那真是支持不住。”
展铭平静道：“学费事，自己能解决。”
婶婶听这话，瞪展国强眼，进厨房把碗筷摔得噼啪作响。
展国强签字，拿着那张申请表犹豫半天，才艰难开口：“阿铭啊，你姐这新学年开学，又得交学费。年两万多，你叔实在是下掏不出来。这每个月，房贷、吃穿用、水电费，你弟补习费，真是攒不下几个钱。想着，你暑假不是去打工吗？工地钱多，赚也有五千吧？叔叔先跟你借五千，等攒下这个钱，就还你，你看行不？”
精力反过来帮他。
展铭没说话，拿起笔，埋头算起来。
笨鸟也要飞，能飞多高是多高。
晚上展铭回去后，拿晚自习申请表让他叔展国强签字。
展国强看完申请表，问：“你要去学校参加晚自习？”
展铭沉默。
展国强还想说什，展铭开口打断他：“叔，这个钱攒着，准备读大学。”
展国强唉声叹气：“哎呀，知道，是跟你借，不是跟你拿，等你读大学定还你！”
说是这说，可展铭知道，交完今年学费，明年叔叔家还得交堂姐跟堂弟两个人学费，情况只会越来越难，哪里拿得出钱还他？这个钱借出去，大概率就没。
他不说话，婶婶在厨房里锅碗瓢盆摔得越来越大声。
展铭点头：“嗯。”
他婶在旁边听着。
展国强问：“不去打工？”
“不去。”
展国强直让他不要去打工，免得左邻右舍说闲话，可等他真不去打工，拿着申请表让他签字时，展国强反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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