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次看见陶器这样失控状态,像是被什击垮后只剩下满身疲惫,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相衬沧桑。
手术后等待麻醉作用消失后病人才能醒过来,般需要二到六个小时,手术完时已经晚上十点,医生过来看眼沈琛和陶器,随口劝句:“不需要两个人守着,旁边也就张床,手术后得要几个小时才能醒,留个人就行,说不准得要明天才能醒。”
陶器意思是沈琛已经在这儿守天,让他先回去,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若说疲倦陶器恐怕还要更甚。
沈琛闻言摇摇头,陶器也只是稍微皱眉,没再坚持。
陶器是当真累极,夜里没熬住睡过去,沈琛等他睡熟后将病房里灯关,夏夜里算不上暗,莹白月光落在通透玻璃窗上,有股冷清朦胧感。
寸紧绷肌理缓慢而下,黏腻触感贴合着背部,然而不仅仅是身体,甚至连精神都紧绷可怕。
——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低头注意到这个青年,就能看见他低垂着眸子,眼里是晦暗阴翳和变幻莫测寒凉。
沈昌民态度对比如此鲜明,中间到底是哪里出差错。
他自以为对未来有着预知,但有些东西还是在他所不知道地方悄然改变。
他隐隐知道变故已经在暗中发生,在更为高层,他做为沈家次子所不知道高处,如果,当初他答应联姻,兴许楚瑜就不会从临海赶来。
陶恂是凌晨三点多醒,麻药时限大概过,并不很是舒服,像是被生生疼醒,腹部开那样大条口子,想也知道是有多疼。
睁开眼就看见静坐在他床边青年,眼睛沉在晦暗夜色里看不分明,昏暗里只能看见个轮廓,棱角分明而孤冷。
在鬼门关走遭回来,能睁开眼就看见沈琛,悬起来心才安静落下。
他很想抬手碰碰这个人,哪怕只是衣袖也好,但麻药过后身体没有半分力气,酸软可怕——就像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不能伸手触及光。
沈琛沉默
楚瑜填补是他所拒绝空位,曾经沈辉位置。
拒绝联姻同时,也是拒绝更为高处抛来橄榄枝。
高层暗涛汹涌,而在他所能看见地方仍然切如常,所有事都在有条不紊行进着,他只能看见平静水面,平静宛如潭死水。
最后惊醒他是手术室暗下去灯光。
好在手术切顺利,陶恂被推出来时候陶器脸上表情几乎要哭出来,陶器比他们大上许多,在沈琛印象里直是成熟稳重可靠代名词,虽然有点弟控但是也并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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