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他性子,心情好时或许回他两声冷笑,心情不好大抵就是从“关你屁事”开始场争吵。他总爱扯些旁枝末节东西来掩饰自己“真心”,哪怕白敬提问其实并不带有恶意。
但现在,无论是哪种回答,对于白敬来说,都是奢望罢。
那个人刚刚回国时候,你在医院陪他个晚上,可是你知道去接李叔时候他是什样吗?你知道李叔把救回来那天,那个人都做什吗?”他越说越激动,想是这些话早在心里百转千回,说到后面声音里带上哭腔,“所以不要在这个房间里提那个人名字!不要侮辱李叔!”说完,脸上带着泪就抢过那捧花扔到垃圾桶里。
这事过后,白敬就没怎见过靳言,这小孩去医院就故意跟他岔开时间,去看李念都专门挑着他不在时候。白敬从没想过要跟他计较,倒是他说那些话,每天遍遍在白敬脑海里回响。
他怎会不知道呢。
宁越回国那天,李书意差点就死在江曼青手上。
他在医院陪着宁越时候,那人带着伤,心灰意冷到极致,打电话给他……他连电话都懒得接,推给左铭远。
把靳言救回来那天,他又从宁越那里知道自己曾经想要他命……白敬怎不知道呢,他全都知道。
他以前不在乎,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在乎,所以无所顾忌。现在他知道自己爱这个人,再去回忆过往,眼看着李书意被江曼青,被他白敬,踩在脚下点点碾碎,他也就跟着尝到那些痛彻心扉滋味。哪怕他也清楚,自己所谓“感同身受”根本就是个笑话,甚至不及这个人所承受千万分之。
白敬在床边坐下,握住李书意手,拇指轻轻磨蹭他指腹,轻声道:“你看人眼光向比好。”这人直以来,都不是个会抱怨哭诉愤愤不平。病年,还有靳言记得那些过去,替他抱怨,替他哭,替他愤愤不平,白敬觉得挺好,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从没有辜负过他。
想到这里,白敬脸上带出个自嘲笑来,问:“就是怎看上?”
这真是个必定会惹怒李书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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