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台依然很干净,恍惚间好像时间倒退,回到上次来时候,他在这里平静地坐个下午。
其实早在那之前,从那个美好梦中醒来时,他就没想过要活下去。他没想到会被救起来,也不知道怎面对这个世界。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出现幻觉。
无论睁眼闭眼,无论清醒糊涂,似乎总有无数双或指责或痛恨眼睛在盯着他,耳边都是各种各样责怪辱骂声音。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个人,竟然还能听到哭声。
他知道自己出问题,易天叫来守着他人也用异样恐惧眼神看着他。
他每天闭着眼躺在床上,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有时候恍惚起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他不知道该向谁求救,从小到大经历告诉他,求救只会换来冷淡和厌恶目光,所以他硬生生忍着,后来实在是难受得忍不下去,他才又选择z.sha。
穆然笑着看她不说话,徐冉被她笑得没脾气,只得瞪他眼,也跟着笑问:“去哪儿好呢?要不先带你去吃些好吃?”
穆然摇摇头,嘴角笑淡些,“徐冉姐,想去看妈…”
徐冉愣,扭头看他,穆然又朝她露出个笑,“你放心,可以控制自己情绪。”
徐冉收回视线直视前方,“按道理来说,是不能答应你,你现在病还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
“但是,”徐冉转方向盘,拐上去郊区路,“伤口直捂着也不会好。穆然,别让失望。”
易天说他是在装可怜,他也不解释。反正他说话,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相信。
“对不起。”过半晌,穆然看着墓碑上照片,才开口说第句话。
眼圈已经红,他笑笑,没让眼泪落下来。“如果你还在,如果你可以
穆然低下头,慢慢握紧拳头,半晌他才点点头,轻声道:“好。”
车子到陵园,墓区里面进不去,只能停在门口。徐冉和穆然下车,廖飞他们也下车。徐冉让穆然在原地等他,走到廖飞前面,冷着声音道:“保证他不会有事,也定会带他出来。请你们给他些尊重,也给死者些尊重。”
廖飞沉默半晌,终于还是点点头停住脚步。徐冉这才回头,跟穆然起进墓区。
离墓碑大概还有几米时候,穆然身体就有些发抖,徐冉轻声道:“穆然,如果连她你都要化成伤口来惩罚自己话,那她给你那些温暖和爱护,就白给。”穆然红着眼没说话,徐冉拍拍他背,“去吧。”
徐冉停下脚步,穆然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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