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婴沉默不语，男人微微叹口气，起身继续向前走。
日头西沉，孤月当空。
直跟在男人身后
小孩儿，忽然出声音，带着这个年纪不会有冰冷：“若天道要灭人呢？”大殷末年，乱离遍野惨状，他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所为“天道”在哪儿？
男人脚步顿住，身后小孩儿也停下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眼小孩儿，半晌转头，字顿道：“那便扭转它。”
小长婴被背后符咒大力推动，不由自主地继续跟在男人身后，不情不愿地疑惑道：“既然有法术，为何还要劳身劳力地走，捏个诀，转眼不就到
？”
男人脚步忽然顿住，小长婴不察间直接撞上去。
“哎呦！”
小长婴揉揉装疼鼻子，委屈地撇撇嘴：“师父你怎说停就停啊。”
路走来，师父脾气甚好几乎从不红脸，也从未对他说过重话。
足，不似大殷末年，兵荒马乱，百姓因频繁动|乱而疲于生计，过着朝不保夕日子。
他抱臂靠在巷口墙壁上，唇角渐渐扬起笑意却忽凝固。
人群之人，某个熟悉背影，闪而过。
“师父！”
霍长婴喃喃出声眼中笑意散去，神情陡然凛抬脚便追过去。
言罢，不等小孩儿跟上，便没入夜色之中。
天边孤月清寒，
而这次，男人陡然转身，俯视着小孩儿，眸中笑意渐渐褪去，冰冷声音似乎能冻住烈日：“若人人习得法术，肆意滥用，致以真假难辨，善恶难分，那人与恶妖有何不同？”
小长婴瞪大眼睛，喉咙干涩却还是辩驳道：“可，可那人分明……”
“分明有错在先？”
男人知道小孩儿还在为昨日捉那只妖打抱不平，打断小孩儿未说出口话，见小孩儿低头抿唇，神情倔强，又不由放柔声音，语重心长道：“若以正义由头就可行罪恶之事，那要天道作甚？”
“做错事，便要受到惩罚。”
东市集市人头攒动，正午太阳点点消融隆冬寒冷，恍惚间，霍长婴仿佛回到九年前刚跟着师父离开霍家时情景。
年幼小长婴跟在高大男人身后，天空蔚蓝烈日炎炎，脚下沙漠被日头烤火烫，小长婴眼睛半睁半合，几乎脱力。
终于，小长婴噗通声坐下，却又被沙子烫到屁|股，窜跳起来，揉着屁|股委屈道：“师父，都走天夜，就不能歇歇。”
走在前面男人身披斗篷，影子在沙丘上拉长，男人懒得说话，抬手挥袖，道光影猝然从袖底窜出，贴向小孩儿后背。
赖着不想走小孩儿瞬间被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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