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像是只落入网中鸟,放弃挣扎。
他张开口又说出句话,那声音就像不是他自己:“如果你姥姥死,你就自由。”
白洛芮兴奋极,连声感谢他,还说要把这件事作为他们两个之间秘密。
太阳落下,夕阳尽染,红霞之下敬老院有种沧桑之感。
他自己本身就已经身陷困境,碰到这样事情,他要怎做?跑到外面说,这个不满十三岁女孩想要杀死自己姥姥?那样他会被人看作是个疯子吧?
还是如她所愿?
他从指尖开始发凉,开始犹豫不决。
顾知白认为人是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生死,就算是最亲近人也样……可是他看过些心理书籍,他知道,白洛芮杀念已经形成,那并不是虚无缥缈东西,而是距离实践只相隔步杀机。
这种念头,在她姥姥死前,将会不断被想起,不断地固化,就像是个雪球,越滚越大。
顾知白开口继续试探着问:“如果……真有这种方法呢?”
白洛芮扬起小脸:“那……愿意去试试。”
“你知道……自己是在说什,做什吧?”顾知白重复问遍。
“觉得是在做对她好事情,是在帮助她完成愿望。”白洛芮侧过头,眼圈红,“你觉得错吗?”
顾知白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就算是时劝阻下来,也不能保证能够长久。
他如果推波助澜,让她往夏未知面前走上步,她甚至会对他感恩戴德,视他为知己。
不管怎样,他赌输,输给郑淮安。
白洛芮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凶器从枕头,刀子说到塑料袋说到各种药剂。
善与恶,黑与白这些在顾知白脑海之中交织,不久前重伤还是让他十分虚弱,他感觉自己可能有点中暑,身体摇摇欲坠。然后他低下头,沉声道:“你让想想,要怎才能够帮助你。”
不作为当事人,不在白洛芮位置上,没有看到过她姥姥苦痛,也没有体会过压在她身上重担,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发言权。
然后顾知白有点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落入郑淮安圈套,郑淮安可能早就在什地方,或者是通过什途径,解到女孩心中早就有着杀意。
从他答应打赌那刻起,他就输。
白洛芮看顾知白迟疑又说:“顾知白,知道这不是什好想法,也肯定有人很多人不理解,但是真是这想。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你不会……把这些告诉大人吧?”
“不会。”顾知白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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