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苦,庭庭,不知道怎解释。和你离婚之后——那种痛苦,那种痛苦快要把撕碎,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极致痛苦。不知道怎捱过去,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吃不下、也喝不下,太绝望,不能再拥有你,可是自己也快活不下去。只是想挣扎下,温子辰说他可以陪着,都会过去。有那瞬间,只是想听到那句话,‘都会过去’,只是想度过去。”
——
夏庭晚反手抱住苏言。
苏言搂着他,又低声重复遍:“请你原谅。”
他无法回答,却忍不住像个孩子样呜呜地哭出声,鼻涕眼泪都起流下来,干脆就擦在苏言衬衫上。
1,2,3,4……
他悄悄在心里数着。
他直数,直数,或许是内心也觉得惶恐,他越数越慢。
87,88,……
快要数到九十,他落寞地想,或许,没人会来吧。
他嘴里发苦,泪水都凝结在脸上,涩涩得难受。
苏言没有回来,房间里也没有开灯。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张雪乔生他气时,会把他关在门外漆黑冰冷楼道里,无论他怎哭喊,都不会开门。
他蜷缩在墙角,就像现在样。
那时候他不知为何直确信在楼道转角处,潜伏着有个吃人怪物,步步地向他走进。
苏言把狼狈小兽样他压在身子底下,双手捧起他脸蛋,俯身亲下他额头。
夏庭晚睁大眼睛抬头看着苏言。
点在额头轻柔亲吻,让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小。
仿佛在这个男人深沉眼里,他仍还只是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卧室门砰得声被人用力推开。
忽然之间,他感到被子被猛地掀起来,伴随着股冷冽香水味,他已经被抱在熟悉怀里。
苏言抱着他。
抱得是那样紧,抱得他胸口都疼起来,就像是想要把他生生按进自己胸膛里。
“对不起。”苏言声音因为痛苦而听起来几乎是支离破碎,他遍遍地亲着夏庭晚耳朵道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伤到你,知道,对不起,请你原谅,你是这世界上最珍视宝贝,没人能和你相比。”
他会瑟瑟发抖地闭上眼睛,数上百个数,然后睁开眼睛。
每次睁开眼睛前,他都以为能突然之间看到家门打开,里面是温暖灯光。
次没有,就再次,再次。
他不断地哭着睁开眼睛,可是,门次都没有打开。
夏庭晚想着想着,有些痴痴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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