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握着电话，就这样听着男孩
呼吸声很快就开始变得均匀绵长。
“小也……？”他忍不住又唤
声。
“嗯。”这声嗯轻轻，咕哝在嗓子里。
不像是在回答他，倒像是半睡半醒间无意识间发出动静。
谢朗握着手机手忽然颤抖下，他清下嗓子，又停顿好几秒，才对着电话轻轻地道：“好好睡吧，小也……老婆。”
“那、那
躺下哦。”黎江也贴着手机脸蛋有些发烫，其实这个姿势趴在窗台上久，对于不能挪动腿他来说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只有得到谢朗这样答案之后，他才会愿意去躺下。
“好，关上窗吧。”谢朗温柔地道：“夜里还有雨，不要着凉。”
“嗯。”
夏季夜晚潮湿炎热，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玻璃上这会儿已经结上层白霜。
黎江也本来在吃力地推着窗户，但这会儿看着看着，忽然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比划起来，划半天之后自己忍不住偷偷笑声——
伤痛，高兴、但高兴得又有些惶恐，叽叽喳喳地问：“朗哥，你真没事吗？们可以就这
离开这里吗？那以后会直待在S市吗？”
“嗯。”
谢朗应道，他低沉语声听起来平稳、镇定，像座山峰般牢靠。
在那秒，他忽然想起就在今天早上，他把男孩抱在怀里时那种温软触感，那是种近乎战栗感觉。
他在黑暗中望向那扇打开、亮着白灯病房窗口，轻轻补充道：“小也，明天傍晚们在码头碰面。其他事，见面再说，今天太晚。”
闷热夏夜中，辆漆黑轿车疾驰而去。
隔着条街，无人留意到四楼左数第三间病房结霜窗户上，被人用
“笑什呢？”谢朗问道。
“没什，”男孩躺在医院枕头上，轻声说：“躺下啦。”
他忍不住打个长长哈欠，神经紧绷整天，到这个时候终于放松下来，困倦和睡意便起猛烈袭来。
谢朗低声道：“小也，不用挂电话。”
“嗯。”黎江也把手机放在枕边，他眼睛都睁不开，有搭没搭地接着话：“马上就睡着。朗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反正明天就见。”
“好。”
黎江也点点头，但随即又情不自禁地道：“朗哥，那……那你现在，是不是要走？”
他知道已经很晚，到该睡觉时间。
可是当问出这个问题时候，那种不舍已经溢于言表。
“不走。”谢朗短暂地停顿下，依稀是低低笑声：“陪着你，等你睡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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