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衣
眨不眨地盯着他，语气却近乎凶狠：“回答
，是什
？”
话音方落，陆汀雪忽然低下头，虚虚吻在
他
唇上，他们无法相触，只如阵清风拂过唇畔。
“这样就够。”陆汀雪轻声道，“顾君衣，时常想，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会如何，他却没有说下去，残魂终难支撑，即将魂消天地间。
他没有来生。
顾君衣却没有感到喜悦，他身上伤也不轻，精疲力竭地靠到身后巨石上，嘴唇动动。
手中倚霞剑布满裂纹，在亲手斩下雀心罗头颅后，咔地碎裂开来。
萦绕身周笛声不知何时也停。
顾君衣眼底布满血丝，嗓音喑哑：“陆汀雪……”
剑身终于彻底崩碎，藏身禁锢于剑中缕幽魂得到自由。
角蔓延而出，紫色眼底暗光明灭，犹有丝不可置信：“你……竟敢！”
“你死，更要紧。”
顾君衣握着剑，分毫不留情地又往深处压压。
从雀心罗产生不想死念头那刻起，他就输。
“……哈！”雀心罗眼底浮现出几丝血色，“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本尊吗！”
“此生已无憾事。”陆汀雪别过眼，“快走吧，别回头。”
顾君衣忽而冷笑声，直藏在身后手露
陆汀雪穿着他们最后那面时玄色深衣，飘浮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半透明身体越来越浅淡，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伸手想拂开他染血额发：“顾君衣，你不是想杀吗，怎像是要哭？”
但神魂无实体，他碰不到顾君衣。
陆汀雪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垂下眼睫：“浑浑噩噩，在剑中待很多年，只记得有件事想告诉你，这几日忽然都想起来……”
“什？”
陆汀雪抬起眼皮，注视会儿他脸庞，笑：“也不是什重要事。”
股气劲突然迎面掀来，顾君衣只来得及握紧倚霞剑，就被掀飞而出，雀心罗身影如鬼魅般附来，鬼爪闪烁寒芒，直取顾君衣喉口，意图以爪穿过他喉咙，将他脑袋整个拧下来！
那动作快得连残影都无，只在眨眼间，致命击已经袭来，叮地声响，鬼爪猛地击在不听主人命令侧挡过来倚霞剑上。
顾君衣心口凉，怒喝出声，倚霞剑斜劈迎上，雀心罗身受重伤，动作没有之前灵便，躲闪不及，噗嗤声，鲜血狂喷，那颗凝固着不甘心神色头颅飞出十几丈远，滴溜溜落进山下洪水中。
面前身躯扑通跪倒，晃几晃后，无声倒地。
代宗师，至此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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