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冷道:“现在总该愿意喝药吧。”
陆清则脱力地靠在床边,没什力气地撩起眼皮看他眼,又深深闭合下几乎被汗水浸湿长睫。
烛光映照下,那张脸却苍白得很,覆着层薄薄冷汗,发冠不知何时被弄散,头发有几缕凌乱地沾在脸颊上,衬得肤色冷玉般白得惊人,颜色浅淡薄唇也因情绪激烈时,被自己咬磨得发红,水光淋漓。
分明宁倦什都没来得及做,看起来却像是什都做。
陆清则这虚弱,还是被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陆清则咳得眼前发黑,喉间似被沙子磨过,浮起些许血腥气,开口时嗓子已经哑得不行:“陛下,放段凌光和陈小刀。”
那声音低微而疲惫,似是不再将他当做可以训斥学生,而是当成万人之上皇帝陛下。
宁倦心口陡然泛起细细密密疼。
他没有拂开陆清则手,也没有立刻答应。
屋内死寂几瞬,长顺满头大汗,将药碗放到桌边,悄声退下去。
,落下却不是什危险东西,某个带着浅淡酒气柔软,在他眼角泪痣上蹭,轻得有种怜惜错觉。
隔好半晌,他才意识到,那是宁倦嘴唇。
不小心碰到?
陆清则启启唇,喉间痒意蓦地加剧。
他想说什,张嘴,却陡然爆发出阵撕心裂肺咳嗽,单薄瘦弱身躯剧烈地震颤着,骨头都要折似。
宁倦很清楚这个事实,但看着气息微促陆清则,心头却难以抑制地攀升出个个肮脏念头。
怎有人
宁倦端起药,声不吭地递到陆清则嘴唇边。
陆清则脑子里乱糟糟,别开头,极力压抑着喉间痒意,瘦弱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喘息很沉,断断续续道:“保证,今夜之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又是阵死寂后,宁倦闭上眼,沉沉地吸口气,朝外面吩咐:“把陈小刀和段凌光放。”
陆清则紧紧绷着肩头骤然松。
宁倦顺手点床边烛火,暖暖烛光盈满屋内,眼前倏然亮起来,陆清则闭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又出现那碗药。
所有旖旎情思瞬间荡然无存,宁倦立刻扶起陆清则,拍着他背给他顺气,朝外厉喝声:“药呢!”
门板吱呀声,守在外面长顺小碎步端着药走进屋。
屋里没点烛火,他探探脑袋,时分不清方向,怕把药撒,又不敢自己点亮烛火,生怕看到什不该看,踯躅下,弱弱地叫声:“……陛下?”
宁倦皱皱眉,抽身而起,想去拿药。
手却被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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