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仰起脸，道：“殿下，就寝吧。”
他伸手主动去为厉霄宽衣，身子靠近
时候可以嗅到
股清冷香气，厉
宋颂脸忽然被捏
下，他顿时回神，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眼神，低沉道：“竟敢在本王面前发呆，真是好大胆子。”
宋颂急忙躬身：“殿下恕罪。”
男人轻笑声，他伸手握住宋颂手腕，小心翼翼将他扶起，道：“本王吓到颂儿？”
宋颂立刻摇头，“没有。”
厉霄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拨拨他柔软长发，目光落在他瘦弱肩头和脖颈上，他太瘦，瘦到可以看到后脖颈上骨头痕迹。因为要拿他邀宠缘故，这段时间宋颂饮食其实还算好些，但长期遭受虐待身体，怎
也不可能再朝夕之间迅速补好。
他低着头看着床上铺着软褥，哪怕心知自己今晚不会有事，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抬头给本王瞧瞧。”
男人说话也与前世分毫不差，但前世宋颂却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后来昏暗光线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住自己脸。
他扬起头跟厉霄对视，后者久久凝望他，宋颂几乎能感觉到他目光有若实体，正在寸寸分析他五官，他看不透厉霄在想什，只能再次垂首。
厉霄开口，声音轻像是怕吓到他：“叫什名字？”
厉霄目光下移，还能看到他在衣服上都清晰凸出脊骨，这样身子，便是抱起来，也不会舒服，只会硬硌人。
宋颂也察觉到这点，他忽然有些不安。
前世他因为中药，也因为害怕，直蜷缩在旁，厉霄顺势便直接压上来，但今生……他看到自己瘦有些凹陷脸，莫非是失去兴趣？
他皱起眉。
抛开厉霄愿不愿意带他走这件事，他脑中还记得那张嫩嫩小脸，小手小脚渐渐长开样子，虽然那孩子后来被宋歌……可，说来有些矫情，宋颂其实还想亲自抱抱他，但若厉霄不碰他，那岂不是便再也见不到那孩子？
“宋颂。”
“颂儿……”男人咀嚼着这个名字，宋颂耳朵忽然微微麻。
或许是血脉相连缘故，他做幽灵时候就直围着那个被宋歌捡走孩子打转，厉霄很喜欢小皇子，经常会过来看他，时常看着看着就发起呆来，宋颂有时候会偷偷绕到他身边，每当那个时候，厉霄便会陡然像是察觉到什样，目光灼热转头看他，有时甚至会突然喊声：“颂儿？”
但他眼中灼热很快就会褪去，变得阴暗深沉。
哪怕宋颂站在他身边，他也不可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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