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在地上,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迟疑下:“陆嘉延,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给你兑蜂蜜水,放床头柜。”
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太殷勤。
于是盛明稚连忙补充句:“你爱喝不喝。走。”
说走,但盛明稚脚步就跟定在地上样。
自己都纡尊降贵给他端水,递个台阶下,狗男人怎还不理他?
盛明稚敲,门就自动开。
房间里黑漆漆片,连个小夜灯都没开。
盛明稚愣下,大概没想到陆嘉延睡得这早。
轻微夜盲让他在黑暗中摸索地格外艰难。
他轻声开口:“嘉延哥。你睡吗?”
大概是晚上喝太多酒,杯子里水被他喝完,盛明稚只好穿上拖鞋下楼接水。
到中岛台,他犹豫下,拉开冰箱门,兑杯蜂蜜水。
不知道为什,梦境中陆嘉延莫名跟今晚陆嘉延重合起来。
盛明稚忽然发现,虽然他这位便宜商业联姻老公又自大又毒舌又嘴欠。
但也确实帮他很多忙,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陆嘉延温柔似乎都隐藏在重重情绪之下,细水长流,不易察觉。
陆嘉延声音清冷,不知道什时候收起手机,轻笑声:“要是不帮你搬东西,你不是白夸吗。”
他顿下,道:“们大人不占小朋友便宜。”
盛明稚被他句小朋友说尴尬无比。
低下头,眼神却不小心瞥见陆嘉延截手腕,戴着条细细发圈,坠着颗小草莓。
他目光凝滞瞬。
回答他只有呼吸声。
盛明稚若是这个时候听觉稍微灵敏些,就可以听出房间里呼吸声有多不正常。
那根本不像是个人熟睡之后发出来浅浅呼吸。
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般,挟裹着浓倦情欲,绵长又沉重。
盛明稚借着手机微弱光,勉强走到床边。
今晚上帮他撤掉热搜,帮他挡酒也是。
盛明稚回忆起陆嘉延刚才上楼时候表情,有点心虚。
陆嘉延看起来好像确实挺不舒服。
他犹豫再三,把蜂蜜水放在托盘内,敲响陆嘉延卧室门。
谁知道,陆嘉延竟然没锁门。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盛明稚从梦中被惊醒。
梦里陆嘉延还保持着少年时代冷淡脾气,时隔多年都让盛明稚记忆犹新。
所以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有根据。
陆嘉延就是跟他哥在起混太久,所以才会越来越嘴贱,每次都能精准踩到盛明稚炸成片狐狸尾巴。
他醒来后口渴要命,看时间,自己才睡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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