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邓莫迟装好滤波器,又递来个接头,“把这个插进去。”
陆汀看着那尖针般通用端头,意识到邓莫迟这是让自己把它插进手环接口。插进去之后,他手腕就和邓莫迟正在操作那台电脑相连,又听那人解释:“它会把手环接收信号传回电脑,用刚才搭建程序计算来源。”
“所以如果现在和个移民开始视频通话,咱们就能算出他信号是从哪儿发出来?”
“时间尽量拖到二百秒以上,截取波段越完整,得出坐标精度越高。
所谓接收塔,其实是类似天线大型信号收集器,M意为火星,系列共十八台,分布在赤道周。邓莫迟提及M01就是其中头号,塔台在都城中心落座,底部插在下层平民居住区里,顶端直达中央特区,有时陆汀回家住上两天,就能从自己窗口看见层叠霓虹与高厦之后矗立塔顶。
尖而细,主体是钢铁材质,涂醒目防撞荧光涂层。
塔颈处还有圈广告屏,内容基本上每周都会整轮地更换,据说即便放在特区对比,租金也是高昂得数数二。当然,这座塔造出来不是为投放广告,它与其余十七座样,有着单而庞大任务——与配套射电望远镜同捕捉并传送来自火星信号。
具体来说,那些选择迁徙人,就靠这十八座尖塔与地球上亲朋故旧保持通信。
陆汀跟着邓莫迟匆匆忙忙地回到工作室,从薄膜最西侧山脉跨到南面荒原,LastShadow也只走不到五分钟。下午刚刚离开,两杯没喝完咖啡还搁在桌上,压着几张陆汀看不太懂草图。陆汀把剩咖啡倒掉,清清杯口茶色垢痕,又倒上两杯温水,邓莫迟则在台服务器后调整番,拆几根信号缆,又补几根新,随后他坐回显示屏前,开始他权限验证。
“那座塔离家很近,不是毕宿五,是地上那个家,”陆汀把温水中杯摆上写字台,“记得六七岁时候它就建成,然后过两年投入使用,塔底还开餐厅和歌剧院,但没去过。”
邓莫迟点点头,“已经完成移民人,你能联系上几个?”
陆汀不明所以,实话实说道:“没什好朋友,上去就更少。”
邓莫迟正在着手修改个工程文件,闻言微微眯起眼睛:“能说上话就好。”
“那有很多。”陆汀说着把通讯录打上写字台对面光屏,用红色把移民者标注出来,看样子确实不少,随便截上页,满屏蓝色姓名中总会夹杂几行鲜红,“要申请通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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