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剩。”
陆汀静静,“和躺在起,你是不是紧张啊。”他又问。
“不是。”
“可是好紧张,”陆汀想让邓莫迟躺下来,挨着伤手他不敢碰,就只能摸上去,压人肩膀,“你离近点就不紧张。”
邓莫迟没有说话,就连陆汀都觉得自己这借口找得逻辑不通,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说胡扯这多就是想和你贴在起睡。然而他也没有后悔几秒,邓莫迟顺着他力道下滑,乖乖地躺回枕面上,陆汀屏着呼吸,侧过身,蹭没被子底下剩那点点距离,直到他鼻尖下方就是邓莫迟肩膀,填满嗅觉铁锈味中,
陆汀想起那种第次去暗恋对象家里留宿并且由于特殊情况不得不拼屋中学生,到晚上各自占据床铺角,条被子都被拉直,只盖边缘。他觉得自己和他们没什两样。他穿着刚从行李箱里翻出来融绒棉睡衣,攥着袖口,正躺在邓莫迟床上,靠墙那半边。
身体左侧当然是他朝思暮想人。
那人似乎正在冥想,刚才还说困,现在却默默靠在床头,动也不动,更不躺下,像尊入定大佛。
于是,尽管困意不断侵袭,陆汀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平躺正,绷着口气。人家越安静,他就越怕自己稍微闭上会儿眼,就像平时那样睡得无法无天、形象全失——这儿可没有毕宿五里海绵大床供他踹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毕竟这也是某种意义上首次同床共枕,他想给邓莫迟留下个好点印象。
屋外传来呼啸,是午夜冷风割过荒野,然而这座外观简陋小平房独自屹立其中,却丝毫不受侵扰,玄机大概在建筑材料上,外层是石,里层是木,中间夹着陆汀辨不出材料保温层。卧室智能墙面上显示,此时室内温度26度,湿度54%,是十分适宜入睡状态。
陆汀对这种墙面倒是熟悉,在特区随处可见,想不到还会出现在这里。墙上显色涂层还可以模拟水下波光、林间丁达尔现象、黄昏末尾太阳等等光影场景,营造舒适氛围从而助人入眠,不过邓莫迟并没有开启这种功能,卧室四壁都是黑,只有扇狭窄窗子,几块模糊月光。
邓莫迟不与人群居,不听睡前音乐,不在床上放枕头被褥以外东西。他房子和他村落隔座山丘,他显然也习惯这种简洁到光秃秃生活,又或者,不如说,是适应。
“老大,你今天晚上别吃安眠药。”陆汀小声道。
“答应你不吃。”邓莫迟声音清醒如旧。
“可是你床头柜上还放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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