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洗衣服邓莫迟只能穿陆汀,好在两人身量差距不大,邓莫迟又足够瘦,除裤子露脚踝之外没有别问题。早餐之后——确切地说是陆汀份邓莫迟两份早餐之后,时间还早,陆汀就兴致勃勃地带人在毕宿五内部好好参观番,这个他独自居住这多年,直引以为傲“基地”。颇有些东道主风范,陆汀还倒红酒,两人各自端着杯,每个房间都走过。
毕宿五30%空间都用于储存应急物资以及供给驱动和自循环系统,剩下70%里,重头戏当然是陆汀果园菜园,还有花。
那片玫瑰嫩芽已经长到小腿高度,陆汀对邓莫迟说,开出来每朵花都送给你,而邓莫迟站在自动灌溉水雾中,晒着大棚顶部灯球泼洒下来仿真阳光,望着眼前这片浓淡不油绿、初开花苞和累累果实……土壤气味也是湿润,这像个未曾置身遥远梦境。
也不遥远。昨晚他就在这样梦中,和陆汀在起,做着模糊事。那大概是金星从西地平线升起时候。
“百年前地球,也是这样吧。”陆汀轻声说。
也是。”
“啊?”陆汀时间发懵。
而邓莫迟显然拒绝把“梦见你”这句话再重复遍。
想通这件事,陆汀又开始偷偷乐:“那你梦到在干什?”
邓莫迟保持沉默,把他放进装自热管浴缸,金属缸壁暖而平滑,接着就地蹲下,连裤子也不脱,拎着花洒打开热水。
“六十年前。”邓莫迟侧目看他。
“唉,不知道,”陆汀摘下几颗辣椒,连着那小截枝叶塞到邓莫迟手中,“生得太晚。但是早话,咱们俩也不会认识对吧
“不跟说,那也不说梦见你在干吗,”陆汀使蛮力往浴缸里拽人,“绝对不说!”
花洒乱晃,邓莫迟在被拽进去之前踩着裤腰脱下牛仔裤,虽然裤脚都已经湿透,昨天也蹭不少水,都是要洗,脱不脱也意义不大。
“随便啊。”他又露出笑容,五官被浴室亮灯照得明艳。
而看着人八百年不笑次人,连笑两回,还笑着说出这种话,陆汀固然只有被逗得干瞪眼份儿,随后他就被邓莫迟捂住眼睛,花洒凑近,细密水柱冲上来,触感氤氲柔软,是邓莫迟在清理他嘴角。睡着前没咽干净东西干巴巴地贴小片,被热水耐心地软化,又冲洗干净。
陆汀很快就乖,那点娇纵胡闹都变成驯良,他靠在邓莫迟肩头,也帮他擦洗身体,手碰过很多地方,却真如自己承诺那样只是亲亲脸,没有再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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