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都快垂到口罩上沿,而在这刘海后面,李白双眼睛瞪得生疼。他心也跳疼,身手披着杨剪来找他时穿那件夹克,樟脑味道依旧冷冽,使人呼吸平缓,握刀手可以被宽大衣袖盖住颤抖,但是,情绪,这种东西,在自己面前是盖不住。他在愤怒吗?在委屈?在忐忑在沮丧在恶心在悲痛?在犹豫不前?当他终于站在此处,看到眼前这个人……他无法描述现在感受,好像也体会不清,更别说心有预料。他本以为自己会开心到需要憋笑程度,血是热,黏,喷溅到脸上,他才能大笑出声。可是现在,他嘴角动弹不得,他只是站在这里,看着那张脸。
红面具是寡言,甚至有些木讷,声音被那闷着,听来也又低沉又微小,他招呼两人往里走。李白紧紧跟在杨剪身畔,穿过空荡荡院子,四面墙两面是土垒,面是篱笆,只有面有房间,门前种
变动就是他瘸,也多个杨剪,他不能亲手把所有事都做,还得按照先前说好那样,装成过来求仙问药重病患者,见到红面具本人再做下步。
“警方公开消息是在逃两个都没抓住,但抓住那些枪毙两个,剩下都还在大牢里呢,在县城里问到也是他个人住,类似赤脚大仙,应该没有团伙,而且现在也没什人信他,都是嗤之以鼻,说他只会诓钱,”李白又把口罩戴回去,也装出那副病容,他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个人住,们就把他骗下来。什下山就不灵,给钱看他下不下。”
杨剪没有搭腔,专心致志地驾驶,忽而压低车速,两人都看到坡上几丛树后灯光,不暗,却很小,大概灯只有盏。“拐杖拄好,待会儿刀别掉出来。”把车子停在院墙外步就能上地方,杨剪侧目看着李白,这话里竟有些玩笑意味,弄得李白感觉越发怪异。事到临头却也不想再多说,他很小心地拄着拐,很小心地捏着他刀柄,也很小心地装出有气无力样子,跟在杨剪身后,敲那扇涂红门。
“谁?”回应只有个模糊音节。
杨剪把方才在山下说辞又重复遍,诚恳地,有点混乱地,真像个病急乱投医好哥哥。同说,还有自己带多少钱。
门开,灰尘扑面,门轴声刺耳,杨剪手电筒依然举得稳当,雪白亮光照出门梁下面张猩红脸。
怒目,獠牙,断舌,黑洞洞嘴。
穿身厚实繁复袍子,看不出身材,但身高不矮。
那个总是站在高杰身后耳语影子也不矮。
所以这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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