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石流。李白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接着前方路就传来震响,不知是否砸石头,大概是不能往前开……那就只能调头向下,车跑得过山洪吗?如果山体冲上山路,抑或山路直接垮塌,他所在这辆车没立足地方,结果必然是滚落,而在那大冲力之下就算不挤压变形爆炸,也会被泥水砂石所淹没,开门都难,没有人来救,他就只能憋死。
跑出去说不定还有线生机。
李白镇静得出奇,当即推门而出,刚刚退后几步,车灯还没自动关上,块巨石就“砰”地砸上顶盖,紧接着是更多,灯光很快就被洪流推远,车身节节败退地滚落山破,哗啦啦,好像有很多树被砸断……又是“砰”声,它爆炸。
身后火光四起,李白没有眼睁睁去看,他已经跑很远,耳膜还在嗡嗡地响,脚下路也化成泥……
他意识到,自己要被追上。
啪啦地打,车里照明灯却开,亮得如同白昼,杨剪就坐在副驾驶上,还是听二胡装束,带点邪气地看着他,却又特别专注。杨剪在笑,问他累吗?和他说,们走吧。
然而当李白伸出手,想要捉那手指,却捉个空。
梦醒,只有雨声是真。
李白自己打开照明,照着昏灯对后视镜仰头低头,仔细看看自己。他忽然感觉到惭愧,极端惭愧,他在做什,他又要去做什,杨剪知道会怎想?如果他活下来,也没有露马脚,回到北京,把切告诉杨剪,那人又会不会为他流点眼泪。现实就是这样惨淡,李白对自己感到无奈,闷头找这久,临马上就要做个断,却犹豫。他看着自己耳朵、眉毛、嘴唇……那些细小又冰冷闪。他记得哪些是杨剪送,它们钉着他,让他软弱,踯躅,自怀疑……让他害怕去做“脏事”,把它们弄脏。
既然现在走上这条路,什都不能再去怕,那就全都摘下去吧。用烟盒装着,李白打开制动杆旁边放钥匙小卡槽,把它们收进去。
冷水冻住脊梁骨,脚也被粘稠所纠缠。每根骨头都酸软。
这山洪来得太猛,太重,他好像跑不掉。
随后李白关灯,又裹上卫衣,准备再睡会儿。山影幢幢,在他身畔,如万年鬼,他听着这豪雨中依旧死寂夜,毫无困意,也没有时间流逝感觉……直到耳边隆隆。
是打雷吗?
不,离得更近。
近……是
在逼近吧!在那短短几秒李白甚至能感觉到地表震颤,什东西狂奔过来,霎时间从上至下铺天盖地,带着汹涌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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