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打印成厚本心随身携带,有空就无旁骛地看;当他和要价很高却不知道是否可靠私家侦探事无巨细地描述那副面具,回忆面具后面说话声音、面具下面走路姿势……试图从记忆里抓出每丝印象;当他前往个个城镇,海边山前,却又无功而返。
他追问这是不是疯狂。
最终答案是,无所谓。杨剪不想让高杰活着,当然也想让那个总是跟在高杰屁股后面害人家伙去死。如果找到,杨剪心里冰会化开吗?洞能补上吗?杨遇秋会原谅自己吗,比如托个梦回来?自己又会原谅自己吗?也无所谓。李白就是得找点事做,他悲剧早就已经酿成,他得把它归咎于某件具体事,某个具体人,再花上大把力气去恨。不然怪谁呢?怪社会?怪命运?这些都太大太远,片海哪会存心陷害他个小虾小蟹,硬要去怪,像是碰瓷儿。那怪自己吗?怪自己就更难受,人生就更难忍受。
还是现在这个定位比较合适,他拼命赚钱,成天往偏僻处钻,都有明确目性,可以说服自己这不是昏昏度日。原本是和不熟人说多话都会不舒服人,现在到处打听小道消息,口音不通也凑上去和人攀谈,仿佛也没有多难。有时李白走上山路,前后无人,总会凭空生出种日暮途穷土匪气,他想,现在有那些破烂儿都算得什啊,什都不是“好”,什都可以随时抛下,所以他真什都不怕。
赶在二零七过完之前,李白终于把驾照考下来,近两年存钱他也直接花掉大半,买辆小丰田,SUV车型,比较适合在山路上跑。没有本地户口,更抽不到京牌,他就回老家办个,苏F打头,从此飞机火车也不必坐,想去什地方直接踩油门去。
那车被他弄得伤痕累累,常年泥裹轮胎,车壳也灰头土脸,看不出原本亮黑漆色,越开越熟练倒是真,从上路心里就发怵到湘黔交界盘山道都敢去爬,他也没用上多久。李白对杨剪车技印象深刻,尤其是留在大凉山那十多天,辆破旧国产皮卡,四五十度大陡坡也能硬生生蹿上去,又快又稳当,从不存在拖泥带水。于是习惯性地,他时常拿自己爬山技术跟杨剪作对比,甚至开始相信,自己已经到青出于蓝地步。
不过,也许是少得可怜线索让人沮丧,又或是停摆不前进度引人焦虑,有时候李白车开得正顺却会突然停下来,哪怕是在马路边,冒着被罚款扣分风险,他也要停,然后蹲在车外捂着脸,发会儿呆。
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奔波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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