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李白抢先说,“小朋友好不容易来次。”
随后他就绕到边,靠着自己落地窗,把脸颊贴上冷冰冰玻璃,打开手机。
他得清醒点。
吹天冷风,哭,饥肠辘辘,狼狈沮丧得像条狗,这些都有过,其实他已经清醒得足以去琢磨明白,自己很诚实,杨剪也没有撒谎,他们全都尽最大努力,想要“好好在起”,可这件事本就是很难,更何况,他们早就没有美满资格。
根源在哪儿?为什痛苦。
情,只觉得这东西不合时宜程度和自己有得拼,看它太冷,四肢被固定着也缩不回壳子里,李白就找家便利店买剪刀和塑料袋,把它松绑搁进去拎着,还买条毛巾盖在龟背上,粉色印着大草莓,龟已经完全缩回壳子,凑在块看起来挺滑稽。
就这样走过太古里商圈,走过使馆街大路,走到条河,好像叫亮马河,李白终于可以松口气。他从没想过要养这老龟,只想把它放,穿过那片灰蒙蒙杨柳,却见河里冻厚厚冰。手里塑料袋又缩回去,他怕把它冻死饿死。
天色居然开始发暗,李白自己都饿,他也没处捉鱼,顺导航找到处花鸟鱼虫市场,挑最靠门那家走进去,把袋子打开往桌上放,人家都以为他要给这大乌龟定做个大缸,他却说,送给你们吧,你们想养就养想卖就卖,免费,再给你们补伙食费也行。
说着他就哭,哭得泪水横流,颜面扫地。人家都以为他和这老龟感情深厚,迫不得已才把它拱手送人,答应好好养,也没收他钱,还想把乌龟从壳子里引出来,好好跟前主告别。
李白逃跑似走开。
因为多年以前丧失。
因为未曾弥补遗憾。
还有自己,自己让杨
往公交车站飞奔,他用大衣袖子捂住脸,不断地想:它和没什感情,哭只是因为是个傻·逼。
但再傻·逼也不能终日以泪洗面对吧?下公交车买个煎饼啃,远远地,看到自家店面招牌时,他眼泪已经止住。
店里年纪最大老师傅带两个洗头学徒,还有自己家两个小孩,在落地窗外聚在起,就着店里灯光,他们玩两顶支在立架上假发,也没有剪刀,也没有教学,其实就是小孩们在胡乱地玩,大人闲聊着,陪她们玩。
这会儿没有风吹,夕阳还剩下点淡紫色,照在人身上真好看啊。
李白看着他们,走得更近,和他们对上眼神,已经可以看到下步他们慌着哈腰道歉,要把孩子赶走,要把假发收回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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