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都有,”杨剪微微低下头,都快和他抵上鼻尖,“会儿就要来两个。”
“可以给你做宵夜,让他们顺便吃点——”李白掸掸杨剪肩头碎线头,往主卧去,“那屋没有衣柜,杨老师介意用你吗?”
“还有……睡你床,可以吗?”
杨剪插起裤袋靠在门框上,瞧着他拉开衣柜,不说话,就笑。
李白认为自己有很大可能会被退货。
立春那天,离除夕也不剩几个日子,爱家都要放假,他跟着中介在弯弯绕绕老小区里通好走,还没上楼,他就在中介电话里隐约听到熟悉声音。
“在家,”那人说,“嗯,您上来吧。”
三层楼爬得心惊肉跳,却又压不住雀跃,他又想逃跑又想笑地插起口袋,门已经开,新室友就站在门口。
“啊?”李白探出个脑袋,越过中介仰面看他,“……嗨。”
…印象里是这样。只想离得近点。李白看十几处房源,把冠英园套位于三层老旧两居室当作首选。倒不是因为合租便宜,只是因为听中介说,目前正住在里面那位“室友”自称有抽烟黑白颠倒等等恶习,做饭会糊锅,时不时会有小孩来家里上课,还喜欢用音箱外放摇滚,合租找个能忍就行,对其他方面没有要求。
听起来有点巧?
李白发誓自己最初想法真只是想离得近点。
“有精神病也行?”他问。
“您有精神病?”中介惊道,“严重吗?”
看起来够惊讶吗?
杨剪脸上倒是半点意外都瞧不见:“你好,”他朝李白伸出右手,“姓杨。”
李白眨眨眼,和他轻轻握把,“你好,也姓杨。”
“您不是姓李吗?”中介脱口而出,趁李白自己随处看看当儿,他把杨剪拉到边嘀嘀咕咕,介绍情况乃至最后签合同时候,他直显得有点不自然。大概是头次接触自己承认有病客户,而切又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李白越看越觉得好笑,中介走后,他瞟眼电视里广告,收起自己再瘪掉牛皮纸袋,绕在杨剪旁边走来走去,“您是老师?”
“收几个学生来家里补课,”杨剪看着他,“您介意吗?”
“还行吧!”李白诚恳地说,“您去问问他能不能接受。要是不对劲,能帮个忙提醒吃药或者把打晕送医院吗?”
吓人滋味还不错,次日李白接到中介小心翼翼电话,得到答复:对方觉得需要见面。
撞大运吗?
好像辈子各种凑巧里,只有这次最好。
但还是挺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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