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图描述大概是个投影装置,进屋人会在墙壁上看到杨遇秋影像,或者单纯是个模糊女人?杨剪效果示意只是把她头发画得很长。
而这投影也仅仅是这套装置中鸿毛片,杨剪似乎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高杰不进那屋怎办,进那屋站位置不对又怎办,感应失灵怎办,感应太敏感提前开始流程又怎办。
他似乎做过几次模拟实验,还详细记录实验结果,他牵电路安芯片做备用装置,甚至改造那两尊神像,完成件事,就在成图日期旁边打个对勾。他在这方寸之间造出片绕不出迷宫,无论怎样选路,最终只能走到他所定下终点……高杰是放在玻璃盖下小鼠。这是李白结论。这些天来他反复地读那些图纸,读杨剪潦草备注和记录,读不懂就直读下去,直到能把这工图不知所云
并不知道。
“他十月中旬就把专利权交给他合伙人,分钱也没有要,”李漓揉揉眉心,豆沙色指甲闪出软光,“川藏那边?他准备去支教,四天前们见面吧,当时是说,过两天就走。”
“川藏……具体是哪儿?”李白想到教师资格证,杨剪大学二年级就考到,杨剪总爱考些当时看起来毫无用处证件。这件事没来由地最让他在此刻感到疼痛。
“没有仔细说,”李漓也站起来,她看李白抓着挎包,以为他要走,“不过也想通,每个人都有自己打算对吗?虽然旁人不定理解,但既然是他自己决定,旁人也没资格说‘不接受’。比如以后……大概目标就是研究生顺利毕业再找个对没兴趣男人结婚吧?但愿他不比杨剪差!你呢,你以后准备做什?”
“……就是赚钱吧,还得继续赚钱,”李白果真走,他背过身,袖口压住眼皮走得飞快,他不知道这样声量和语速别人到底能不能听清,“赚够钱就去找他,边赚边找。”
找到就看看,就看几眼。
他不想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那天回到家后——确切地说,是回到新租地下室,李白蹲在他那张被便宜搬家公司运得污痕累累红沙发上,最后读遍信封里纸。
统共二十九张,其中二十八张是图纸,有还被烫出小黑洞,外圈皱巴巴,看就是紧急泼水挽救结果。那些要锯,要焊,要设计清楚,周边写满密密麻麻标注,旁边挤着被画上大红叉废图……这些设计甚至包括硬件和软件,从六月开始,最后那张电路图落款时间是十月五日。
杨遇秋宣布抢救无效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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