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在八月底那个休息日,李白特意洗个澡穿上最整洁衣服,都是杨剪,也算是带上杨剪随身物品。他钻进自由市场上顶挂着绣毯帐篷,寻找那位名叫Etasha女巫。
门口牌子写着十美金占卜次,差不多就是国内那些街上摆摊算命大师呗?也不知是真准还是骗子,总之李白路过多次,已经默默惦记好久。
但这次Etasha不在,无法看看李白身上杨剪T恤就告诉他,那人有没有想过他。只有她个助手看店,算不出什,只能打着磕巴讲英语,给李白推销水晶和塔罗牌。李白随便看圈,充耳不闻,最后却被摆在架子最边上本小册子吸引住。
看做工大概是自己印,牛皮纸封面用哥特花体写两行字母,李白问才知道,是“SpiritualNu
平线,给沙漠镀上窄窄层黑边,把天地都染成棕褐与橘红,李白才骑车离开。他得坐巴士回基地,但他把这天见闻全都记住,在下次休息日里,借来同事联想笔记本,花整个上午,打三千多个字最后删成千二,讲给杨剪听。
那,杨剪听到吗?
没有封回信。
李白还新打三个耳洞,都在耳骨上,分别戴上小圈、星星、十字钉,都是黑色,下唇靠近左边嘴角也有个小眼,他戴上枚银闪闪细唇环。每个都是他自己动手扎,扎完就得工作出很多汗,结果只发炎个,现在完全好。琳达姐、莎莎和几个有点熟后勤场记都夸他好看。
他把这些也全部写下来,全部告诉杨剪。
不过它们都并非同时打下去,而是隔段时间来个,因为他只有在昏昏沉沉不确定自己还是活着时候,才会极度需要在身上扎个眼。好比种标记,疼痛教他不再害怕淡忘。因为洞非常忠诚,只要有根金属始终戳在那儿,它就不会被磨淡,更不会长上。这是短痛。是清爽。带烟都抽完,当地抽不惯,也买不起,这才是长疼,是扭捏折磨。
李白觉得这属于被迫戒断,相当于被瘾掐着脖子还得坚持往前走,所以自己每天才那痛苦。
这是他没有写给杨剪看。
他仍然在想,杨剪看到哪些,又猜到哪些呢?不用回信是自己说,那现在也不该有太多期盼,李白只是希望自己发出那些东西在杨剪看来是快乐,有趣。他可以无数遍想象杨剪嘴角笑,四周黑洞洞,电脑荧光亮着,有冷冷蓝,有温暖弧度。但杨剪他究竟笑吗?
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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