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白笑着对跃跃欲试灯灯说,害怕就等回来帮你打,弄得灯灯觉得他吃错药。然后他乘公交又转地铁,跨越小半个北京城到永定门,照着写在单词本上那串地址找到那片高级小区,在门口蹲着嚼泡泡糖,等杨剪下班。
五点半,他准时等到,看着杨剪穿着西裤和短袖衬衫,拎着黑色公文包,好像个真正老师那样走向自己。李白扑上去抱乱那些整洁和笔挺,又扬起脸展示自己耳朵,杨剪只是避开伤口揉揉耳廓,对此不予置评,如约陪他吃小火锅和冰激凌,他又陪杨剪逛书店,坐在群学生之间整理那位公子哥初中生试卷,杨剪勾出重点题,李白就把它剪下来,贴到本子上。两人折腾到很晚,错过末班车,干脆就看场票价低廉人气低迷恐怖电影,还为打折买情侣座。
李白没看过此类影片,本以为自己会睡着,结果开头就寒毛直立,困意全无。他装作不害怕样子,遇到恐怖场面,只是无声闭眼,抓住杨剪放在自己腿边手——情侣座中间没有扶手。
西,今天排到三点钟下班,李白觉得自己得抓紧时间。
灯灯又凑上来,好奇地看着打孔机拆封。等到细针订书器似钉入李白左耳,细小两颗血珠冒出来,他就后跳步躲得远远,“你真自己上手哇,不怕手抖!”
“这不是没抖吗?”耳堵从打孔器上脱落,留在耳洞里,就像颗小小耳钉似。李白拿棉签蘸着擦干净周遭皮肤,又拆个新机器,用同样方法,在右耳钉颗,这回连血都没有流。
灯灯鼓掌道:“白哥牛逼!真不痛吗?”
“没感觉。”李白看看时间,走到前台拿包。
“可他们说如果不用金啊银啊耳钉堵上,后面就会发炎,会痛得睡不着。”
“又不怕疼。”李白拎上包折返回来,又整整发型,用尤莉莉没碰过把梳子。他说是实话,身体疼痛是最不用怕,不是说他感觉不到,是他早就不会排斥,也不会本能地去躲。大约十岁他就练成这个功夫,给他团干草躺着,再疼他也能睡着。临走前李白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因为他想到尤莉莉现在也许已经骑车到北大图书馆,然后得意扬扬,发现自己扑个空,把每层楼都走遍也见不到想找人——杨剪刚刚找到份家教工作,给个期末马上要不及格初中生补习数理化,今天下午第天上班。
这是昨天吃炸酱面时他对李白说。
他们还约好,下班之后起去吃顿好。
他半句都不会跟尤莉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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