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意心最软,知道他不好做,哪儿禁得住他这两嗓子嚎,嫌弃地踹他脚,“行行,起来,还差哪几个?”
“现在主要剩下两个特别艰巨,等着松哥宠幸。”
“?”
“四百米和三千米。”
“……你可以去死,放心,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在徐嘉行个滑跪打破尴尬,只胳膊抱住简松意大腿,撕心裂肺:“爸爸!!!”
简松意:“……”
又来。
柏淮没见过这阵仗:“你这年拜得有点早。”
徐嘉行闻言,另只胳膊连忙也抱住柏淮大腿:“爷爷!!!”
案。
因为就连简松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他自己也在想,自己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因为什,而柏淮开玩笑般承认暗恋那刻,自己内心慌乱又是因为什。
少年心事,自己都不懂得,又怎好赋予旁人。
像黑夜里隔着层窗棂跳跃烛火,就在那里,让人无法忽视,却朦胧暧昧,不可窥得,只等着个机缘巧合,戳破那层薄薄窗户纸,萤萤烛火,从此才能得以燎原。
“爸爸!!!”
“……”简松意懒得说话,踹飞徐嘉行。
被踹飞徐嘉行高高兴兴在报名表上填上简松意名字,然后又朝柏淮抛个媚眼。
柏淮冷漠得多:“不。”
“
简松意:“……”
突然被降辈是怎回事。
徐嘉行把鼻涕把泪:“们高三不用准备方阵,不用参加阅列,但是老白说,如果连八个项目都报不满话,这个优秀班干部就别当,爸爸,爷爷,求求你们疼疼儿孙吧。”
班本来就只有二三十个人,和年级上其他班级比起来,人数甚少,还主要都是些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所以历来运动会都是重在参与,全靠简松意和徐嘉行他们几个人,勉强撑着,不至于吊车尾。
而这次运动会居然在月考之后第二天,还是次魔鬼月考,就更没人想参加,徐嘉行真是求爷爷告奶奶,可怜死。
那天晚上,公馆区梧桐道两边小楼,都住着个失眠少年,想着各自隐晦不安心事。
个懵懂,个谨慎。
待得终于睡去,才入彼此梦。
第二日醒来,又都心照不宣不再提及,如往常般,仿佛什也没发生过,只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彼此之间那玄之又玄平衡,唯恐摔碎心底最珍之重之精美瓷器。
只是当两个人出现在教室里,被杨岳逮住质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是不是起去偷牛,这俩黑眼圈给整,可以送去卧龙山”时候,还是尴尬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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