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劣质音响伴奏,独特清澈声线显得愈发干净温柔,浅淡悲伤平静地覆盖过空气里每个分子,细腻又霸道。
即使是全然陌生语言,也并不影响人们听懂这首歌。
人人沉浸其中。
曲再次终。
老人眼眶有些湿润,唇角却绽放出个优雅微笑:“你唱得真好,想起爱人和家乡。”
直到皮卡丘缓缓鞠个躬,才爆发出热烈掌声。
许放放回过神来,捧着小碗上前说着吉利话。
站在人群最前面妇人已经很上些年岁,但依稀可见年轻时金发碧眼美貌,她颤巍巍地掏出个钱包,从里面拿出张钱币,用略微有些口音中文说道:“你唱得很好。你会唱俄语吗。”
付费点歌,很诱人。
但英文就算,俄语这不是为难人吗。
是微不可察地怔,旋即就低缓着嗓音开口。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位少年真使心爱,可是不能对他表白,满怀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干净清透嗓音如空山里落下雪,淡淡而出,破开嘈杂人流,潺潺淌进往来过客心里。
不少人顿足回首。
正在花店里无所事事摆弄着玫瑰沈决,也抬起头,透过开满鲜花柜橱看过去。
顾衍书不顾玩偶服笨拙厚重,缓缓朝老人行礼:“希望某天,您还可以见到您想见到人。”
老人点点头:“会。你也会。所以请不要难过。”
顾衍书微顿片刻,而后应道:“好。”
老人未曾多逗留
许放放仿佛看着白花花银子从自己眼前飘过,十分难过,然后就听到身后响起清冽温柔嗓音:“您来自俄罗斯吗。”
老妇人点头:“是。爱人以前常给唱这首歌。”
这个年岁人,句以前,已经藏太多生离死别。
顾衍书透过头套空隙,看见老人眉眼间思念和落寞,低柔着嗓音:“会唱,但应该没有您爱人唱得好。”
语毕,熟悉旋律再次响起。
然后就看见人来人往中只皮卡丘带着永远不变可爱笑容,唱着首有些悲伤歌。
沈决记得第次听顾衍书唱这首歌时候,声乐老师说他心思太干净,唱不出其中感情,最后次听顾衍书唱这首歌时候,声乐老师又说他悲伤太浓烈,唱不出其中克制。
如果现在再让声乐老师来听话,沈决觉得他定会说刚刚好。
因为这世界许多事情,总是需要经过漫长岁月才能明白,而这其中代价到底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曲终,广场上安静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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