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古道坦然地掀开大氅,右手从左袖掏出把匕首放在桌上,道:“侯爷,带是匕首。”
薛灵璧怒火越加旺盛,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蹦出来。“所以,你承认你是来杀本侯?”
“若是可以,更希望能够制住侯爷,和平地解决此事。”既然揭开,也就没什好遮遮掩掩。冯古道每字每句都答得真心实意。
他从容犹如盆凉水,将薛灵璧从头到尾浇得冰冷透彻。“这就是你如意算盘?”
冯古道沉默。
“侯爷金玉良言繁多,不胜枚举。”冯古道答得模棱两可。
“本侯曾说,你若是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将你千刀万剐。”薛灵璧抬眸,字顿,说得深沉,说得决绝。
冯古道面不改色道:“记得。”
薛灵璧搭在盘子边缘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所以?”
冯古道搭着大氅五指点点地缩紧,“所以直谨言慎行。”
行动。”
“是。”端木回春领命而去。
等他走后,冯古道微笑道:“侯爷好手段。连端木回春这样人都被收得服服帖帖。”
“倒觉得让他服服帖帖另有其人。”薛灵璧边说,边将手缓缓搭在甜菜盘子边缘。
冯古道瞳孔微缩,“侯爷准备几时动手?”
“利用本侯,将本侯玩弄于你股掌之间?”薛灵璧语气从开始激动转为冰冷,唯不变,是眼眸中森冷入骨恨意。
冯古道缓缓开口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身不由己。”
“
“是?”薛灵璧眸光越来越冷。他眼角瞥,望着那件大氅道,“给?”
“侯爷那件被血屠堂主弄坏,”他绝口不提自己主动用它来挡寒魄丹,“这件虽然不如侯爷那件名贵,但在冬日里总能挡挡风。到底是片心意,还请侯爷收下。”抓紧大氅手腕慢慢抬起。
“冯古道。”薛灵璧森然道,“你敢再把手靠近左袖那把剑试试看!”
冯古道抓着大氅右手猛然松,连带着连吊起来心都松下来,“侯爷,多虑。”
“你敢说你买这件大氅不是为掩饰你袖子里杀气?!”压抑多时愤怒终于忍不住迸发。冯古道再敷衍、隐瞒、欺骗几乎让薛灵璧眼中恨意化作脓,化作血!
薛灵璧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几时好?”
冯古道沉吟道:“认为侯爷还是从长计议好。”
薛灵璧垂眸,眼中闪过丝厉光,“若是本侯说不呢?”
冯古道右手漫不经心地搭在大氅上。
他突然缓口气道:“冯古道。你还曾记得本侯曾经说过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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