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不断地猜测和沉思中,他浑浑噩噩地过半日。下午举人来接班,见到他就问有没有向侯爷提起县官和文豪。
冯古道皱眉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好歹也要让挑个好时机才能向侯爷进言啊。”藏宝图事情八字都没有撇,他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其他。
“侯爷与你朝夕相处,怎会没有好时机?”举人看他表情明显带着怀疑。
冯古道倒是没深想,他以为他说朝夕相处是指同住在侯府,随口道:“那也要侯爷肯见才行。”
举人嘴角动动,眼中带着丝丝失望和轻蔑,“既然如此,还请冯兄多多费心,多多寻找时机。”
“侯爷意思是?”
“本侯因何宠信冯古道?”薛灵璧慢悠悠道,“顾相又为何要举荐冯古道?”
宗无言道:“属下知道该如何做。”
薛灵璧微微笑。
人做初,人做十五。
看来,多半不假。
“烧。”薛灵璧放下笔,将画起丢给他,“并烧。”
宗无言双手接过,偷瞄眼。
纸上除大大撇捺之外,还有匹桀骜不驯白马,马鬃怒张,细如青丝。
他不动声色地将画收起,“尚书府人还在门口听回声。”
冯古道听出他话里带刺,待要再问,他却转身走,只留下潇洒背影供他瞻仰。
……
他从户部路走回侯府出来,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看那举人眼神,好像侯爷对他言听计从,是他借故推脱。虽然他确懒得管这个茬,也从头到尾没想过在薛灵璧面前提及此事,但是没理由举人这快就看出来啊。明明不
风如此大,浪如此急,怎能让他独自挣扎在惊涛骇浪里?
就在冯古道为三日期限而焦头烂额之际,他发现户部在昨天和今天之间,产生微妙变化。其中最明显变化就是他们眼神。平时他们看他目光不是阿谀谄媚,就是视若无睹,但今天个个都充满惊疑、猜测和几不可见不屑。
莫非是侯府出什事?
他脑海里闪出第个念头就是树倒猢狲散。
但是今天大早出门,明明还好好。宗无言遇到他时,还笑得别样灿烂。难道问题就出在他笑得太过灿烂上?
薛灵璧缓缓从桌案后走出来,踱步至窗边,望着书房外池清水,嘴角露出丝耐人寻味笑,“就说本侯已有心爱之人。”
宗无言怔住。
“你明日就去放出风声。”薛灵璧笑冷,眼眸更冷。
宗无言踌躇道:“只怕有心人会打听得更多。”
薛灵璧冷笑道:“本侯不怕他打听,就怕他不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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