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照片抽出来,扫眼,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句:“程旷,你嘴里能有句实话吗?”
章烬还记得当时在报告厅里,他问程旷高考志愿,当时他说显然不是照片上这所学校。
“你不是要念D大吗?这算什?你这个学霸是
可是这个王八蛋肯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他看吗?
章烬决定再逼他把。
地点选在学校操场,晚自习还没结束,教学楼片灯火通明,操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程旷能感觉到章烬有话问他,但他没想好该怎说。
跑圈以后,章烬突然叫程旷声。
程旷还没停稳就被章烬抓着肩膀推把,两个人同趔趄着倒在草坪上。
。
听筒里传来老太太咿咿呀呀声音,他站在天台边,让晚风把鼻子上泛起酸意吹凉。
在程奶奶说话声里,程旷不断地说服自己。
他想,为什非得是D大呢?
念好大学未必意味着有个光明未来,留在这里未必就不能有出息。
章烬话是从个亲吻开始。
春天雨水丰沛,草尖儿上沾着湿润露水,程旷倒下去时校服背后濡湿大片,贴着地面手臂也蹭得湿漉漉。章烬撑着上半身罩在他上方,跟他离得很近。
章烬校服拉链没拉上,他毫不犹豫地亲下来时,分开衣摆拢在程旷身上,像床单薄却起皱被褥。
他们俩嘴唇都是凉,擦在起却擦出簇炽热火苗,燃烧在盛满露水草地上。
动作间,程旷衣兜里照片掉出半,尖角刮过章烬手腕,引起他注意。
他正想得入神,章烬不知什时候过来,突然说想跟程奶奶说话。程旷没留神,手机已经被章烬抽走。
程旷是个木石心肠王八蛋,对自己格外心狠,为数不多温柔只分给寥寥几个人。章烬隐约能猜到程旷不在状态跟程奶奶有关,这通电话让他知道自己蒙对。
章烬叫句“奶奶好”后就愣住,他就知道程旷当时那句“现在没事儿”是假——这孙子旦要骗人,语气就会比平时温和几分,是货真价实“哄骗”。
程奶奶对程旷重要性不言而喻,章烬在燕石街吃过年夜饭,之后又常去程奶奶家,对那里情况有个大概解。他知道程爷爷在程旷刚念高中那年就去世,知道程奶奶有三个不怎样儿子,但光知道这些还不够。
电光石火间,章烬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碰到程旷不为外人知心事,在程旷内心最坚韧又最柔软部分。他想知道更多,但这个“更多”靠猜行不通,除非程旷自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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