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把粉色雨衣从包里掏出来:“给你,快穿上。”
江戈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星阑啧声:“你说你这小孩,怎傻乎乎呢。
江戈有些愣愣,几乎以为是错觉,等他抬起头来,就看到挡在自己头顶小黄伞。是卡通图案。
“怎没人接你回家啊?”谢星阑看着江戈不停往下滴水头发,还有那苍白小脸,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涌上来。
在他记忆里,江戈在高中时期虽然也是独来独往,可他学习成绩优异地过分,性格孤傲冷漠,又得老师喜欢。长大后更是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人物,连谢氏集团这样基业笃实企业,也能口吞下。无论如何,绝不至于到让人觉得“可怜”地步。
他真没想到,江戈幼年时期,居然是这样度过。
可能年岁太久远,谢星阑已经完全不记得五六岁时是否在小区里见过江戈。
支撑不起高额费用,也不想养个残废儿子,就死皮赖脸地把他塞回江家,然后走之。
江家是有主母,理所当然看不惯这丈夫在外留下风流债,还是个断腿拿不出手。江家虽然勉为其难接受他住下来,可几乎是处处冷待,每日大早就打发保姆把他推出去,省得在家碍眼。
对外更是不承认他存在,有人问起就说是家里保安孩子。
江戈年纪还小,他还不懂母亲跟江家之间纠葛过节,但自己不讨人喜欢他是感觉得出来,所以更是小心翼翼沉默寡言,唯恐哪里惹得江家更加厌恶,彻底把他丢出去。
原本下午三点,保姆就会来推他去上个厕所,吃点东西,可今天这雨来得突然,江戈硬生生在树下淋十分钟,也没见保姆来接他。
他甚至隐隐有点怀疑,前世江戈能那样毫不留情地吞谢氏,该不会是自己小时候也是欺负他小孩之吧。毕竟高中时跟江戈作对基本上都没什好下场,足以说明江戈有多睚眦必报。
江戈漆黑眼睛直直地看着谢星阑,有些懵懂恍惚样子。
谢星阑自认不是什烂好人,可是被他这样看着,还是不太忍心。
算,再帮次吧……
跟五岁小孩计较个啥。
他只好咬着牙,自己转动轮椅想回家。
雨越下越大,江戈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浑身湿透,雨水中冷意像是要透过皮肤钻进他五脏六腑里,冻地他发抖。
轮椅车胎陷在潮湿泥土中,动弹不得。
江戈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他垂下头,麻木地任风吹雨打。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候,打在他身上雨好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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